紀禾:“......”
馬飛飛迅速將泳褲塞進兜,說:“你來找我什麼事?總不能是為了這個吧?”
紀禾抬眼瞧,窗子已經關上了,她扯過馬飛飛邊走邊說:“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陳祈年和喬三的交易。”
“...唔?什麼交易?”
“別裝傻,反正我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早說嘛,咴...”馬飛飛吐口氣,“那你來是為了...?”
紀禾沒搭腔,平靜的臉色在旖旎的紅光中竟顯得分外冷酷。
週末,陳祈年打掃完屋子,安頓好妹妹們,揹著書包出門。
他先是乘坐762路公車到牌坊站,同站等了一會,又坐上45路到花市西路口。下車後他一路步行,經過幾條衚衕巷子,拐上山坡再下石梯,最終在一家小吃店停下。
老闆脖子上搭了塊濕毛巾,親切問道:“今天來這麼早啊,想吃什麼?”
他想也不想:“雲吞面吧。”
很快一碗熱氣騰騰的雲吞面送到他手上,他端著進去找位置,掀開隔檔的門簾,門簾後是一條昏暗的長廊。陳祈年將雲吞面放到靠牆的小方桌上。
往常他都是吃完了再上去的,但今天...陳祈年低頭看看那雲吞面,湯面上浮萍般漂著幾粒油星和蔥花,雲吞沉底,好似深不可見。他嘆口氣,沒半點胃口。
髒兮兮的後廚有幾個穿背心的人在打牌,對他的闖入眼都不睇。他穿過食品儲藏區,來到一部隱蔽的電梯前,撳亮了九樓。
他在撳響門鈴前深深吸了口氣。
是疤臉給他開的門。也許是對方那張陰沉沉的煞面導致的,陳祈年沒來由地感受到一股凝重森嚴的氛圍。
他想放下書包去做準備工作,疤臉卻直接提著他進了“煉丹爐”——眼鏡仔這麼叫的,他把製毒的那間屋子稱為煉丹爐,太上老君煉仙丹,他們也差不多了。
進去後陳祈年發現,眼鏡仔爛牙胖子阿傑都在,還有幾個他叫不出名字也沒見過的嘍囉。喬三翹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膝上夾了紙張的檔案板。
陳祈年心中警覺,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小鬼,你總算是來了。”喬三說,“你要再晚點,我可就得派人去你家抓你了。”
“我沒遲到。”
“但也不早。”
“......”
“小鬼,過來,到我跟前來。”
陳祈年依言照做,喬三捏了捏他肩膀,笑說:“你最近都有乖乖聽話認真幹活吧?”
他點頭。
“那麼,你上次來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