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沒再管那供應商了,反正事情已無任何轉圜餘地,多說也無益。
她找代駕回到禦湖灣,陳安妮剛好奪門而出,和她撞了個滿懷。
紀禾揪住她,上下掃一輪,漁網襪小皮裙,剛沒過大腿根,短到動作稍微大點就能給人看光。
上半身一件沾滿粉色亮片的吊帶,尚在發育中的胸脯勒得緊緊的,各種閃閃的首飾環繞著脖頸,鮮豔的紅唇,誇張的波浪卷。
說難聽點活脫脫就是個小幼齒。
紀禾皺眉問:“你去哪?”
陳安妮甩開她,氣鼓鼓道:“不用你管。”
紀禾又扯過她胳膊:“你就打算這麼出去?上樓換件衣服。”
青春期的小孩總是很憤怒,整天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氣好生,陳安妮暴躁地跳開:“都說了不用你管!我今晚不回家,在我同學那睡!”
她一溜煙跑沒影。
任憑紀禾在身後怎麼喊都不好使。
“行啊,不管就不管,我還懶得管呢!”紀禾火大,砰一聲關上家門,鞋子都沒換便放聲大喊:“陳寶妮!”
沒人應。
紀禾飛奔上樓,找了一圈,最終透過二樓陽臺,看到陳寶妮居然和那三個白天光著腚在草坪上洗澡的流浪漢一塊蹾在後院,四人圍著一盞燃燒的燭火盤腿打坐,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把戲。
滿心邪火終於有了發洩的口子,紀禾氣急敗壞地沖出去:“陳寶妮!”
四人彷彿老僧入定。
陳寶妮噓了她一聲,高深莫測地說:“我們在冥想,姐,你還是先回避吧。”
紀禾氣了個半死,沖那三名流浪漢道:“你們再不滾蛋,我打電話叫物業了!”
一名小流浪漢睜開一隻眼睛,瞄了瞄旁邊的老流浪漢。
老流浪漢不為所動。
紀禾拿出手機:“我數三聲,一...”
老流浪漢挪了挪屁股。
“二...”
小流浪漢目瞪口呆。
三字剛要脫口,三名流浪漢飛也似的不見了,陳寶妮大喊:“改天再來呀——”
紀禾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瘋了?!”
陳寶妮平靜地說:“姐,氣大傷身,或許你應該向我一樣,學著打坐冥想,我相信你肯定會收獲良多的。”
紀禾驚訝地看著她。
陳寶妮跟個小師太似的,揹著雙手飄飄然地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