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飛忽視眼前理著平頭的醫生的話,又問:“她,現在怎麼樣?”
“等一下就能醒,我奉勸你一句,人不能這樣刺激。”
說完,醫生已經走得遠遠,亦飛走進病房,坐在床邊怔怔地看著知琳。
一熟悉的人從門口走進來,拽著亦飛的衣領把亦飛拖出病房。
亦飛低著頭說:“對不起。”
“你不應該和我說對不起,應該和我妹妹說,你知不知道,她自從四年前出國也沒有昏倒過,今天就是因為你而昏倒了!”
看在知琳的份上,彼得沒有激動得給亦飛一拳,但在彼得心裡他從始至終沒有原諒過亦飛給知琳的痛苦。
彼得一拳響亮地敲擊到牆壁上,亦飛低著頭說:“我只是想讓她想起來。”
“你能不能不要找藉口,你要是愛她、在乎她,不是應該和她保持距離!”
“對不起,我沒想到……”
“依我看不是沒想到,而是你這個人太過自私了,你要是當初有認真思考過,她也不會失憶、就是你不相信她,她才會去喝酒的!你知不知道,我妹妹的身體本就不能酗酒,你知不知道她接受你的可笑的‘恢複記憶’的邀請回來,我媽是不接受的,是她央求我媽,她才能和你拍那什麼戲,你什麼時候才能良心發現!”
“對不起……”
彼得拽著亦飛衣領把他甩到地上,不悅地說:“你只會說對不起嗎?不要和我說,等她醒來你自己和她說!”
亦飛仍然有其他話,他被擊垮,坐在地上,彼得心裡對他失望至極。
彼得說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說:“媽,知琳沒事,媽你放心,我會的。”
通話完畢,彼得真想一巴掌給他,讓他清醒清醒,到底他能不能理智一點。
彼得走進病房裡,陪在知琳身旁。張瑟因為公司事務抽不開身,只好叫彼得陪著知琳。
知琳憔悴的面色,微白的嘴唇,現在躺在病床上這般模樣有點難看。
兩小時後,知琳醒過來看見彼得趴在床邊,她推醒彼得,問說:“哥,你怎麼在病房?”
彼得站起收拾東西,腳步已經停留在病床尾,說著:“知琳,你醒了,有想吃的東西嗎?哥去買。”
“不用哥,”知琳探尋彼得的目光,問,“你是不是又動手了。”
“知琳,你放心,我不是打他,撞了牆。”
“哥,傷口去處理一下吧,破皮了。”
“不用了,”彼得坐到椅子上,問道,“你要繼續留著?”
知琳半坐在床頭,低著頭略有所思,她抬起頭說:“今天我想起來一些畫面,還是很模糊。”
彼得指著門外,帶著幾分猶疑說:“他在外面,要不要叫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