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和孃家是撕破臉皮了,又私下和四皇子那邊偷偷的聯系。
這樣掉腦袋的事情,她肯定是不想自己的孩子將命填進去。
“他們沒機會的,我們還怕了朱家?別忘記我們手上還有什麼東西握著……”
周語紓想了想,抿緊唇。
“殿下,平陽侯府那邊來人了……”蘇嬤嬤進來稟報。
護國大長公主原本算高興的臉頓時帶上了一絲冷凝,“請進來吧。”
來的是平陽侯世子,護國大長公主離開皇覺寺的時候,只是將孟如還給了平陽侯府,而沒有將平陽侯夫人還過去。
本來,平常這個時候,侯府大可去衙門裡告護國大長公主,可平陽侯夫人做下那樣的事情,侯府的人如何敢去?
只盼望著護國大長公主關幾天能夠消氣,將這件事情壓下來。
平陽侯世子等了這幾天過來,不外乎是想將周語紓和平陽侯夫人接回去吧。
到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說明平陽侯世子和給顧念下毒這件事情有關。
可一個府裡住著,平陽侯世子這樣精明的人,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他為了前途,可以放著京裡好好的富貴生活不做,愣是去窮鄉僻壤做了好幾年的縣令,就是為了熬一熬資歷。
也避免吃祖宗的老本。
現在,他吃了這樣大的虧,怎麼肯善罷甘休?
能夠忍這麼幾天,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狼行千裡吃人,狗行千裡吃屎,平陽侯世子這樣的人,為了仕途,大概是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
他吃了虧,上了當,不見得想的是反省自身,而是如何的報複。
不過,護國大長公主是不管平陽侯世子會如何的報複了,她坐在椅子上,抬著下巴,冷眼看著進了門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平陽侯世子。
從前面對的是個慈愛的長輩,可是如今看見的只是個鋒芒畢露叫人壓力倍增的大長公主。
平陽侯世子垂下頭,說話的時候從前清朗的聲音如今也是嘶啞不堪,“祖母,我來請紓兒回家……”
護國大長公主垂下眼睛遮住了一閃而過的譏誚,“不合適吧?”
平陽侯世子從來沒受過這樣的難堪,也沒感受過大長公主如此強硬的手腕。
他緊握著拳頭,忍住了喉嚨裡的苦澀,艱難的朝著大長公主跪下去,“祖母,您也知道……我母親如今不在家中……家裡需要人來操持……”
護國大長公主目光裡的那點譏誚慢慢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審視和打量。
平陽侯夫人為什麼病重?大家心照不宣,心知肚明。
可是,平陽侯世子仍舊能忍得住這樣的大仇,朝著大長公主跪下來,還要把周語紓求回去。
當年,他求娶周語紓的時候,也是在侯府門口跪了三天,當時能狠得下心那樣對待自己,如今依然能夠這麼忍得住,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