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大長公主拍了拍她的手,“但願如此,外祖母總怕因為張老賊,阻礙了你母親投胎呢。”
顧念緩和氣氛,“那要不我們請人上門做道場,或者幹脆就在這皇覺寺給母親做一場法事?”
護國大長公主搖搖頭,“當初在張老賊那裡找回你母親的骨灰後,就已經做了法事,算了。不折騰了。”
她的語氣傷感,透著深深的落寞。
顧念咬了咬唇,緩緩問道,“外祖母,剛剛您說吉嬸的眼睛,很像孃的眼睛嗎?”
“是啊,要不是那張臉,看起來不像你娘,就那雙眼睛,和你孃的一模一樣。”大長公主嘆了口氣。
大長公主的話讓顧念彷彿好像想通了些什麼。
或許爹爹也是因為吉嬸那雙眼睛,所以對她格外的不同?
她很肯定吉嬸身上的脂粉香就是她給爹爹的,這是她特製的,外面不可能買到。
浴佛節過後,生活漸漸回歸平靜。
蕭越人就忙碌,顧唸的日子卻恢複了清閑。
從皇覺寺回府的時候,靜寧還是被顧念帶回了晉王府,她原是在浴佛節典禮後提出過要走的,被顧念留下了,
“你一個人,去哪裡不是去,難得旭兒和你這麼投緣,正巧,他身邊也該有個你這樣年紀的人照顧著。
如果你不嫌棄,我想請您在旭兒身邊照顧他。”
“我怎麼會嫌棄。”她低嘆,但卻又沒再往下說。
不管怎麼樣,暫時她跟著顧念回到了晉王府。
這段時間,顧唸的日子很平靜,要說不平靜,唯一就是周語紓和平陽侯府的事情了。
從皇覺寺回京城後,護國大長公主帶著周語紓自然不好再住在晉王府了,而是回了安遠侯府。
顧念日子清閑了,就在安遠侯府和晉王府來回走動著。
這日,她去安遠侯府的時候,就見周語紓正垂著頭懨懨的坐在那裡。
“那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你別再想了,再想也只是叫自己傷心。”
周語嫣坐在她邊上開導她。
周語紓苦笑道,“道理我都知道,就算祖母不對婆婆那樣,我在侯府也是過不去下去的。
她能害念念,就能害我。”
她抿了抿唇,提到平陽侯世子再沒有從前那樣的愛意滿滿,而是充滿了怨恨,
“我擔心的是三個孩子,我不回去,孩子怎麼辦?將來讓他們落到後娘手裡過活嗎?”
護國大長公主拍了下桌子,“我若是你,就不會想這些,而是怎麼好好的保重自己,你要知道,你若倒下了,你還指望誰能善待他們?平陽侯府那些下三濫嗎?”
周語紓這些日子也想通了,從前在侯府壓著脾氣過日子,變的連自己都不認識,面目可憎,“祖母,我就是知道侯府的人……才這樣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