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搖搖頭,這樣的顧世安讓她不忍心再問什麼,她倒寧願父親去大醉一場。
顧念見他這樣,實在心疼,沒再問什麼,讓顧世安好好休息,默默的退了出去。
隔天顧念醒來時,顧世安已經出門,顧念派了小廝去茶樓問崔雲山,當初兩個醉漢中那個逃走的有沒有抓到,可小廝帶回來的訊息在顧唸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崔雲山是在那人逃走後兩個時辰內抓到的,可就這短短的兩個時辰,就把顧世安置在了風口浪尖之上。
京城大街小巷的茶攤上,飯館裡,說的都是新任指揮使顧世安原來是個外室子的新聞。
顧世安可是京城裡多少婦人閨秀看好的物件,他的身份一出,很多夫人,太太們並沒有唾棄顧世安的身份,實在是顧世安不論外在還是內在條件都太招人喜歡了。
夫人,太太們則是在家擰著自己丈夫的耳朵,
“你是不是也瞞著我在外面置了外室?”
丈夫們就奇怪了,“人家有外室關我們什麼事,外室子身份可不好看,比庶子還不如。”
夫人,太太們不樂意了,“你能選擇父母嗎?人顧指揮使投胎前能知道他將來會是個外室子?”
“老國公爺才荒唐呢,有外室子沒關系,哪能這麼弄啊?”
齊國公府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些流言,於老夫人坐在松鶴堂前,看著下面神色淡然的顧世安。
當年她與老國公爺也是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的過著,老國公爺沒有一個通房,姨娘,她是真的很滿足,也很幸福,結果到頭來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那個時候她在坐月子,她的三兒才剛出生幾天,就因為身體不好抱離了她身邊。
老國公爺怎麼會認為當孃的認不出自己的兒子來?
哪怕她只看過一眼,哪怕在所有人眼裡剛出生的嬰兒都是一個樣子,可在她的心裡,她的三兒是獨一無二的。
無數個夜晚,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想到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很可能早就死了,讓一個野種霸佔他的身份,享受著他的待遇,就恨得滴血。
可恨過之後,她心底又隱約有種奢望。
或許,她的三兒沒死呢?
只是被他狼心狗肺的爹給放到了外邊。
後來,丈夫把那個野種放在身邊,手把手的教導著,她忍不住,忍不住的去質問國公。
她的三兒去哪兒了。
老國公爺才終於說出來,說三兒死了。
她怎麼會相信?一定是他為了那個野種害了三兒。
可當她問道如今的顧世安是從哪裡來的,國公爺卻只是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來。
最後,她氣急,想前廝打他,如果他不說,她就一頭撞死在他面前。
國公爺這才艱難的說是他和外面的女人生的。
她當時一邊咳嗽,一邊痛哭,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她不好過,她的兒子死了,她憑什麼讓那個野種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