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佑我有蘇部,你信口開河是要把我們部落推向死地!”
“沒有神,就是被遺棄!會被諸神厭棄!”
“我們都會變成棄民!”
“你會成為部落的罪人!”
五六個老人面紅耳赤的站起來,他們的情緒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所有的怒火都朝著蘇跡噴,一時間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蘇跡被莫名被千夫所指,好像是他把神趕走,是他做了大逆不道的錯事。他茫然又憤怒,一時間似乎又成了當年那個弱小的沒有一個棲身之所的孩子,被指責,被嫌棄。被人指著鼻子痛罵,一張張譏諷的嘴臉浮現,頓時怒氣直湧向腦門。
“我不說神就會回來?他早不知道去哪兒了!你們求的回來才怪!”他冷笑道。
“我們恭敬的求神,神會憐憫我們,一定會回來!”老人不停的強調著。
“憐憫?”蘇跡接連冷笑,“靠施捨憐憫過活?哈。”
蘇白聽到這裡騷亂,趕忙上來擋在蘇跡面前和稀泥,“阿達跡不是那個意思,各位老阿父消消火。”
“老阿父啊,現在是神走了,您跟個小年輕置什麼氣啊。”鄭天水也趕了過來,一手一個扶著部落的老人往遠處走。“咱還是趕緊商量商量怎麼把神請回來。”
蘇白緊接著把剩下的幾個老人往旁邊哄。老人還在頑固的回頭怒斥,“這個人,這個阿達跡不敬神,會惹神怒……”
這裡小範圍的沖突引來人們紛紛側目,怎麼會有人不敬神?他瘋了嗎?
東成和列風直挺挺的站在蘇跡身邊,隔開其他人異樣的眼光。
在這時,蘇跡才發現他阿母渾身發抖,大半個身子擋住他面前,手緊緊的抓著他,一直沒有松開。
她雖然不認可兒子的話,可保護兒子的本能卻支配著她的行動,她要給兒子遮擋風雨,雖然他能做的不多。
人來得快,散得更快,蘇跡被勾起來的不快和怒火被這些年輕人的維護和本能保護他的阿母漸漸安撫,就像烈火遇到最溫柔的春水,熄滅得無聲無息。
“我可以殺了他們。”一直趴在他肩膀的扶桑淡漠的說。
“別!”剛冷靜下來的蘇跡嚇得差點兒把他扔出去,什麼怒火什麼傷心通通顧不上,“祖宗,您可別出手,消停點兒啊,我謝謝你了。”
“你不高興。”扶桑說。
蘇跡抹把汗,我又不是殺人狂魔,不高興就要死人。好聲好語的解釋,“有摩擦很正常,我們不興動不動就殺人,我更喜歡征服,讓他們心甘情願相信我,我可以辦到。”
“麻煩。”扶桑不怎麼甘心的嘟囔。
蘇跡一笑,“你肯定沒聽過這麼一句話,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他不得不拿出經典語錄來哄這個大妖精。
“與天鬥其樂無窮?不錯。”也不知道這句話那裡戳到這個大妖精的敏感神經,他竟然笑了。瞬間春暖花開。
蘇跡再次大飽眼福。
他們的對話並沒有揹著其他人,就見剛剛又聚過來的他們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這個時候他們才注意到蘇跡抱著的人。如果他們不說話,所有人都忽略了這個大人的存在,這到底怎麼回事?大人會不會怪罪我們?
幾個人瑟瑟的站在寒風中,感覺自己的脖子涼得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