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春會意,便背過身去書架上拿書,蕭湛順勢將文書封存了起來。
找到書後,喚春便給他拿了過去。
蕭湛只隨手翻看了兩眼,便把書放下了,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問道:“是有事兒要跟我說嗎?”
喚春點點頭,笑道:“嗯,剛剛謝氏與裴氏女來看我,我與她們是相識於棲玄寺祈福,記得那一回祈福便是為了郡主的病,我就想問問殿下,要不要再給郡主辦個法會什麼的?”
雖與郡主不和,可她還是得扮演好賢惠慈愛的嫂嫂模樣。
蕭湛聽完後,搖搖頭道:“不用了,這法會本來就沒什麼用,不必再興師動眾的。”
喚春笑意一滯,有些茫然道:“殿下既知鬼神之事無用,那先前為何要辦?”
“因為棲玄寺的法會,本來就不是為了給郡主祈福,而是為了給我相看新王妃。”蕭湛對她坦白,又拉住她的手,將人抱到腿上坐著,手指似是無意的從她眉毛上劃過,“後來有了人選,就提前結束了。”
喚春靠在他的懷裡,這才知道那場法會的真實目的,原來他是那時候留心的她。她先是做出訝然的模樣,然後故意板個臉問道:“那你當時看上了誰?”
蕭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猜猜。”
喚春不過就是想聽他說是自己,他還偏不說,於是笑著轉過頭,“真沒意思。”
她微微側著臉對著他,這個角度的眉眼,就像棲玄寺夜火之時,她站在火光前的模樣。
蕭湛看著她嘴角的小梨渦,低頭親了親後,冷不防對她唸了句,”晚來獨向妝臺立,淡淡春山不用描。”
喚春蹙眉,這不是重陽那日自己在他書案看到的詩嗎?這是雜書上寫人家夫妻行房後,丈夫誇妻子美豔之態的,他怎麼也拿這些不正經的話戲弄她?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喚春柳眉一豎。
蕭湛茫然,“我說你呢。”
喚春搖搖頭,正色道:“這是雜書上夫妻調情的豔辭,殿下是賢德君主,素日裡該克己複禮,以正教化,怎麼能看那些不正經的雜書呢?還拿雜書上的詩來比妻子,難不成我竟成了那蕩.婦了?”
蕭湛看著她那一本正經勸諫的模樣,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是雜書上的詩?”
喚春怔了怔,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什麼後,面上登時火辣辣的一片,她慌忙別過頭去,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春兒啊——”
蕭湛看著她那難為情的模樣,愈發覺得她真是有趣,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原來你也是個調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