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春抿了抿唇,遲疑道:“有些話可能不該說,可我嫁給了殿下,又有了殿下的孩子,所以我想跟殿下好好過日子,給我們的孩子一個美好的家庭環境,讓他有父母完整的愛,可以健康幸福的長大。”
“你想的自然也是我想的,我也希望我們的孩子可以平安健康的長大。”蕭湛手掌撫上她的小腹,柔聲道。
“可是現在的感覺很奇怪。”喚春勉強笑了笑,“殿下和郡主和世子是血脈相連的骨肉至親,就顯得我好像才是那個介入別人家庭的外人一樣,和你們格格不入。”
蕭湛一怔,有些不解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女人懷孕就會這樣敏感多慮嗎?
他把她摟到懷裡,安撫道:“別胡思亂想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們自然更親近,我和你和孩子的關系,當然和郡主和恂兒不同。”
喚春苦笑了一下,閉上了眼,二人並頭睡去。
……
翌日下午的時候,謝蘊雪和裴靜女一起來了一趟東府,探望郡主的病情。
丹陽郡主是在周氏的婚宴上犯病,如今謝蘊雪作為周氏婦,理當來問候致意。裴靜女則是覺得是自己言多有失,心懷愧疚,故而也來看看。
去歲重陽一別後,喚春和謝蘊雪總有小半年不見,二人久別重逢,自是歡喜不盡。一個祝賀對方新婚,一個恭喜對方有孕,歡笑一時不絕。
喚春如今是王妃了,兄長也囑咐過她不要提及他們的往事,不要讓她難做。謝蘊雪自然知道事情輕重,只是昨夜親眼見了丹陽郡主的瘋症後,不由感慨有這樣難纏的小姑子,喚春雖是高嫁了,可在東府的日子過的也未必容易。
簡單問候後,喚春便笑道:“你新婚第二日便來看我,倒叫人怪不好意思的,打攪了你們新婚小夫妻獨處了。”
謝蘊雪搖搖頭,笑道:“上午敬公婆是忙些,下午得閑了,便迫不及待來看看王妃。”
裴靜女也笑道:“記得我們三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去歲郡主犯病,晉王請了貴女們去棲玄寺祈福,也不知郡主此回犯病,情況還跟上次一般嚴重嗎?”
喚春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呢,郡主的病,都是晉王在照顧,我也說不上情況如何。”
裴靜女嘆道:“都怪我話多,也不知哪句話刺激到了郡主,竟惹得她犯病了。”
謝蘊雪道:“姐姐不要沒事總往自己身上攬責,郡主犯病時,你在觀禮,與你什麼相幹?保不準是其他人跟郡主說了什麼呢。”
裴靜女便不說話了。
喚春好奇,便問了問裴靜女和郡主的交談內容,自己心裡好有個底,免得日後也犯了她的忌諱。
裴靜女便一一具實告知,眉眼含憂道:“我也不過是說了說王妃的身孕,跟郡主道了聲喜,沒想到反倒惹得郡主不喜了,郡主這脾氣真是愈發陰晴不定了。”
喚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大約是想到她那早逝的孩兒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裴靜女一時恍然大悟,直呼失言失言,竟沒想到這一層關竅。又閑話一遭,二人一起去看了看還昏昏沉沉的丹陽郡主後,便作辭離去了。
等到她們走後,喚春思索了一番剛剛的事兒,便到了書齋去尋晉王商量事情。
二月迎春花開的正豔,書齋外圍的牆壁上爬了滿牆,垂下萬千絲縧,綴滿黃燦燦的繁花,書齋的案上放著一個細口瓶,插著幾枝迎春。
蕭湛的臉隱藏在那花後,似乎在翻看著什麼文書,見她過來,便從容將文書合上,讓她去幫自己取本書架上的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