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的支援不倫不類,但白忱還是感受到十多年來的兄弟情。
感動梗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卡得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含糊點頭,“嗯嗯。”
遊斯賓和常平揮了揮手,然後勾肩搭背地走了。安靜的過道上只餘白忱一人,被不靠譜二人組攪和掉的緊張和忐忑又慢慢聚攏。
白忱捏了捏頭髮,又摸了摸臉。舟車勞頓一天一夜,他現在的臉色一定困頓。接著白忱又抬起手臂,聞了聞,味道似乎也不是特別好。
他失策了。他和沈念有三四年的時間未見,應該找個地方先捯飭好自己再來見她。
但又捨不得走開。
只要一敲響這道門,她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心心念唸了這麼久,此時此刻他一分鐘都耽擱不得。
怕自己退縮,白忱驅使自己的本能,敲了門。
門敲過之後,白忱控制著呼吸速度,靜靜等待。他甚至在腦海裡反覆練習要和沈念說的話。
時間過去一兩分鐘之久,胡桃木色的房門依舊紋絲不動。
白忱抬起手正要再敲一次,房門猝然開啟。兩三步之遙的地方,沈念正撫門站立,神色悲慼,“哥哥……”
雙手抬起,還沒等完全張開,沈念已是像倦鳥歸巢般撲入他的懷裡。
“哥哥。”
白忱擁緊女孩瘦弱的身體,心緒紛雜紊亂,輕聲慨嘆,“哥哥在。”
事情過去幾天了,被遊斯賓接到酒店後沈念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更沒有和她媽聯絡過。她也知道自己闖下了一個不小的禍,但她不想妥協,也不能妥協。
她從小聽話到大,什麼事情都順從著她媽的意思,就這一次,她堅決不讓步。
但她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勇敢和無畏。好幾次她都從噩夢中驚醒,夢見她媽哭著問她,為什麼要對她這麼不孝。接下去的半個夜晚她就枯坐著看天空從深黑到翻起了魚肚白。
她不讓步,她媽更不會。長這麼大,她就沒見過她媽向誰服過軟。
越是清楚這一點,她就越是害怕。
因為她一點都沒把握能贏過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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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是無所不能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誰跟她鬥都不會有好下場。但沈念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站在這個無所不能的女人的對立面,跟她鬥。
她不知道,為什麼有著這世上最親的血緣關係的兩個人會變成敵人,會變成這麼扎心的局面。
明明她也愛著她媽的,不比她對白忱的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