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花九溪在旁說,“把那些邪魔外道運到外面也好,不然留著危害更大。”
“是!我們做的也算一樁好事。”阿毛說。
“不過你們確實撈了不少吧。”花九溪說,“送杯熱水就搜刮點小費什麼。”
阿毛理直氣壯:“這挺正常……不過我不會坑在座的諸位,誰讓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呢?”
花九溪擺擺手,確實如此。或者說,刺客真實的意圖在於花九溪一行人及他們所帶的牟尼泥。
話說牟尼泥在哪呢?
蛭子靠牆站著,聽幾個人嘰嘰喳喳地,只覺腦中二氧化碳含量虛高,打算睡一覺。他本身不是個好動的人,離開據點忙活了好幾天,兩腿一陣打軟。意識正接近崩潰的邊緣,聽到了一陣開門聲。
眼一睜,他第一個跑了進去。
“年輕人確實活力旺盛。”花九溪說,“那你就待在這吧。一會我安排下守夜的順序——你娃要不要參加?”
蛭子連連搖頭。
“那行,你不守夜,就讓這位小姐姐代替你。”花九溪指著拉克西米說。
拉克西米眨巴眨巴眼睛:“這本來就是人人有份的吧——”她竟覺得這話有些冒犯她。
花九溪並沒有察覺到這層意思:“師兄上歲數了,覺少,你就來後半夜。年輕人要早睡,蛭子就從入更開始。我本人就守在子夜——嘖嘖,我都快被這忘我的犧牲感動了……”
他大言不慚地說。蛭子暗暗計較了一番,說:“好吧,到時候你不來,我就敲碎你的腦殼喝你哦。”
“從現在開始,每日的三餐我會準時送到大家房間裡。不過,那飯不怎麼好吃就是了——畢竟是免費的。”阿毛的意思是,多捅錢能開小灶。不過這群人好像並沒有理會,或者說都是些窮酸,只答複了幾聲“好好”罷了。
阿毛是個捨命不捨財的,環境稍微安全點,就想著撈錢的法子。眼見得沒什麼油水,伺候人的熱情頓時淡了七八分。他應付幾句,便紮到自己居處了。
蛭子見諸人各回各屋,頓感一陣輕松。他就開始打量自己這房間,只看見空空蕩蕩的,唯一床、一桌、一椅罷了。
“這也叫豪華酒店?”蛭子自問說。又聽剛才那老鼠精說能調整四季景色,剛才睡過去了,也沒聽仔細。便四下尋找有沒有什麼機關,只見牆上懸著個日晷也似的東西。
又好像個羅盤,裡三層外三層的。蛭子墊腳尖看得分明:其核心是個指標,外面一圈分為少、壯、老三段;第二圈則是以青、紅、白、黑劃分的四季;第三圈為眼耳鼻舌身意等六種風格。
蛭子試著推動最裡面一層,他自然是選的“少”。只見那傢俱陳設驀地一轉,線條活潑柔和起來,地面上又多了許多玩具。蛭子覺得甚是神奇,隨即調為“少”、“秋”、“鼻”的組合。
只看窗外即刻變成一片秋黃之色,還有落葉吹到屋裡。大家問了,這是在火車內部,如何有窗外景色呢?這其實是透過那蝸牛狀生物身體薄膜窗戶)幻造的景緻。
蛭子一把躺到床上,聞著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連飯都不想吃,就打算睡上十來個小時。他一拽枕頭,骨碌碌滑下一個球形的東西。
好像是個玩具。蛭子舉著它看:一個手掌大小的玻璃球,裡面不知盛著什麼淡藍色的液體。液體中除了浮動的雪花,還有一個樣子類似獼猴的玩偶。那東西樣子極為猙獰,蛭子一陣厭惡,就把它放到了地上。轉眼又掏出自帶的玩具——一個有四隻眼睛的小金字塔,正是牟尼泥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