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笑道:“記得,數年前,朕曾送過李成梁半闕詞,如今便將後半闕也想了出來。”
張元德眼中一亮,“陛下說的,可是‘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痭……’這半闕詞?”
英國公張溶在一旁聽了,不由得暗暗給自己兒子比大拇指。逢迎陛下的功夫,這小子已經得了本國公的真傳,簡直老懷大慰。
“正是。”朱載坖眼望海上遠方,想了想才接道:“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眾人皆是一靜,陛下竟能在頃刻之間,便做出如此好詞。而且此詞豪邁雄烈氣象萬千,若雲氣排空若滄海桑田,讓人不由心旌搖動不能自已。
“好詞!陛下此全詞,盡顯一代雄主之象,必可流芳百世而不墜陛下之文名!好一個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那大雕應是陛下的!”英國公張溶喝道。
這老頭最後一句,讓朱載坖不由得失笑,“英國公謬讚,不過是為了元德與王卿二人壯行,算不得什麼。”
張元德急忙拜倒,“謝陛下隆恩,臣亦必因陛下之詞,而名垂於汗青。”
“陛下胸懷如天才深如海,臣實是幸甚。”王崇古也從震撼中緩過來,急忙拜倒道。
朱載坖一手一個,將兩攙起,“不必如此,朕不過一人之力罷了,更要朝中眾卿出力。我大明如今蒸蒸日上,皆賴眾臣用命。治國如海上行船,朕只是舵手而已。”
他盜用了老人家的詞,順便將大海航行靠舵手的話也拿過來用了。
孫義正在旁聽到了朱載坖的詞,便知道朱載坖不是普通帝王可比,自己可要做出些成績來,才好交待。
送張元德、王崇古,還有老道孫義正等人登船,朱載坖才回返。
待他回到京城的宮中,忽然有小黃門來報,說李太醫入宮,想要求見陛下。朱載坖便讓人將李時珍請了進來。
李時珍見到朱載坖,便要求給他把脈。朱載坖點頭允了,伸出手腕。
一邊給朱載坖把脈,李時珍一邊道:“陛下脈象平穩,顯然是聽了臣的勸告。但是近些日子,陛下還是要節制一些。”
“為何?”朱載坖一聽,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並沒好利索,不由得關心起來,“可是朕的病情有了反覆?”
李時珍笑著搖頭道:“不不不,臣是向陛下報喜。前一日皇后曾命臣把脈,竟是喜脈,陛下有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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