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手裡拎著的是馬鞭,蔡植騰也毫不客氣地巔到近前,連掄了兩下鞭子。
兩鞭子都抽在木匠弓彎的背上,夏日高勒畢竟是他上司,他不大好下手。
“叫你號喪,滿營都聽你在號喪。”
接連被揍的木匠,雙手從夏日高勒碩大的肥腿一路擼滑到小腿肚,歪頭驚恐地從雙跨間瞄向中央大帳。大帥正在裡頭坐關,決定全營人馬死活的關,他竟然給忘了。
“夏日高勒衛隊長,大帥的命令你也聽到了,請立即重新佈置警戒崗哨。”
匆匆返去的蔡植騰現在比衛隊長還像衛隊長。十幾天窩在大帳內,窩在地圖和沙盤之間,他感覺自己像換了一個人。有時候儼然把自己想象成一個指揮若定、統攬全域性的大將軍。
“還打不打?”
“打,驢日的才不打。”
兩人像做賊一樣,四處張望,小聲地對答著。
“若是你,會怎麼守?”
鬍子拉碴的黃衝問,他在假設從金家堡出關突襲,要孫元化陪他在沙盤上演繹。
“不守,騎兵向不擅守。先回退。”
這些是他從祖大壽底下的祖樂和祖大寬那裡聽來的,自薩爾滸之戰後,明軍幾乎少有同關外騎兵野外攻防的對戰,而是彼此一城一地的相互爭奪。
“突入,中軍沿中路奪取太子城。”
“中軍護營守城,左右四營反捲,先隔斷你中路回關退路。”
很簡單的套路,一目瞭然。只要隔斷與邊牆的聯絡,護天營被截住的人馬。將在野地接受正藍旗鐵騎的蹂躪,毫無勝機。
“奪城堅守呢?”
“短時間無援,天寒地凍,所攜又有限。死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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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繼續。”
拔起代表己方四營人家的小旗,黃衝挑出‘騎’字旗和‘衛’字旗擺在一邊,先在金家堡邊牆的小沙丘上左右插上‘步’字旗和‘槍’字旗。然後轉到另一邊,彎腰將剩下的兩根旗往呈彎月形的後方插去。
“轉由西北攻入。”
“怎麼可能?”抗議聲是蔡植騰發出的,拎著馬鞭的他,點著西北向發問,“大冷天的,迂迴數百里,還要趟河而過,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之前的推演都已記在那,你再好好看看。”
孫和鼎將手上的記錄遞過來,卻被推開。蔡植騰指了指沙盤,示意記錄當下要緊。
“第三十七錄。”盡忠職守的孫和鼎開聲唸到,刷刷刷地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