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走的好快,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都?沒來得及。”祁漠上身前?傾,帶著傍晚潮濕的水汽靠近。
侍者託著餐盤走來,為?裴寧放下兩杯可可。一杯打?包裝起,一杯蓋子還?沒扣上,正往外冒熱氣。
裴寧忽然生出一點沖動:要是直接潑他臉上會怎麼樣?還?是算了,這可可聞著好香,他都?還?沒喝過,怎麼能浪費。
“你?不想見到我對嗎,”祁漠看著他,“畢竟我現在和裴亦舟是競爭對手,而你?總是向?著他的。”
裴寧拿起可可抿了口:“所以你?這麼神神叨叨地?找我到底想說什麼?”
“神神叨叨?”祁漠訝異,轉而又笑,“你?要這麼說也沒錯,常人看來,我這樣的行為?確實很難理解。”
裴寧對此不置可否。
“裴寧,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找你?敘敘舊而已。只是一切都?有?點不巧,我回?國太晚,而你?又什麼都?不記得了。”祁漠的臉在黑色風衣的襯託下格外銳利,“以前?的事既然你?忘了,那我暫且不提,至於現在......在你?眼裡裴亦舟應該很完美,沒有?一點瑕疵,是個完人吧?”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裴寧抬了抬下巴。
他此時的高傲讓祁漠一哂:“是沒有?關系,只是我覺得,你?或許還?不太瞭解他。他並?沒有?表面上看著那麼......溫良。”
裴寧心道:笑話,我不瞭解我哥難道更瞭解你?嗎?
見話是沖裴亦舟來的,裴寧徹底沒了興趣。他攏緊衣領起身,不想再?浪費時間,“不管你?說什麼,我不在意。”
“那——哪怕他殺過人,你?也不在意嗎?”祁漠也緊跟著站起。
話音剛落,他看見身前?人腳步一頓,像是在斟酌這話的真假。
“不過十歲,他就拿石頭砸碎了一個人的頭顱。他殺了那個人,我看過照片,腦漿在地?上流的到處都?是。這樣的殺人犯,每天每夜待在他身邊,你?不覺得很恐怖嗎?”祁漠說。
“我們曾經認識,甚至關系很不錯,我也把你?當做弟弟來看待,所以才想要你?看清他,遠離他。我只是想要你?好而已。
“你?那麼聰明,難道沒有?看出,他對你?隱瞞不知道多少秘密嗎?”
咖啡廳的透明玻璃面積很大,上頭有?些簡單的塗鴉,只可惜大雨來的突然,將一切都?打?濕,只留下點點斑駁的水痕。
店外車流如?織,車燈交替閃動。
無人應答,裴寧用沉默對峙。
忽然,外頭傳來熟悉的鳴笛聲?,他側過身,只見一輛添越在路邊緩緩停下。
不過兩秒,裴亦舟從中跨出,撐開傘,直直向?咖啡店走來。
黑色的衣擺被風吹開,隱約間能看見白色雨絲飄飛亂舞。那似乎是一張狂風中的畫卷,他低著頭,幾乎和黑傘的顏色融為?一體,像是怎麼都?刮不走般筆挺,只向?唯一的目標靠近。
這樣的裴亦舟,似乎和裴寧夢中那個人重合了。
思緒翩飛,裴寧沒有?回?頭看祁漠,也沒有?回?話,甚至像是完全沒聽見方才那駭人的話語。
見到來人,他凝滯的腳步再?度向?前?,風鈴聲?清脆一響,就彎腰鑽進裴亦舟傘下。
“小寧,我來晚了。”裴亦舟自然而然接過他手中的熱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