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雨這麼一說,叵虎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紅著眼圈自己一個人坐著在喃喃自語,好像在說年輕時打遍天下無敵手,年老了就成為人見人欺的狗樣,大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悲號傷感。
不一會兒,小雨拿來配貨單給叵虎幹活卻不見叵虎。只有何邊和窟草兩人在配貨。冬暖和夏荷到銷售部去領配貨單,回來時說道:剛才我去辦公大樓時,見叵虎在各個辦公部門前說蕭計打他,叫大家一起評評理。
蕭計聽後顯得緊張,隨即又故作鎮定。等冬暖和夏荷拿配貨單給窟草、何邊時,悄悄地對小雨說道:你去辦公大樓瞧瞧叵虎是不是真在那裡告我的狀。
小雨不想去,但又不好拒絕什麼,就當去銷售部拿配貨單,順便看看情況。剛到大樓就看見叵虎在一樓大廳對玲瓏說道:你作為公司的行政主任要為我主持公道。現在哪裡還有公司管理者隨便打罵下屬的?現在又不是舊社會,公司也不是黑社會,我們打工人都是受勞動法保護的。如果你不能為我討回公道,那我就找吳總經理評理去。
玲瓏道:有什麼事,我們會按公司的規章制度來辦理的。真的是蕭主管對你動手,那我們也會處罰他的。公司對所有員工都是一視同仁的。
我一個字都沒有撒謊,說的都是事實,剛才廠裡人人都看見的,是蕭主管動手掐我的,還說要把我掐死。
這樣吧,我先調查一下情況,現在吳總經理不在,等他回來了,我會向他如實反映的,再給你滿意的答複。
小雨回到倉庫辦公室把情況如實地說了一遍。其實小雨不喜歡這樣,想想畢竟這已經是公開的事,也不是在背地裡挑撥離間。於是也就不再理會這件事。
蕭計聽後,十分惱火道:讓他告去好了,我才不怕。早知道這樣,剛才就要好好打他一頓。
小雨道:算了吧,沒什麼就這樣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過了兩天看看風頭過去了,蕭計依然動不動就開口罵人,而叵虎在等了幾天後玲瓏沒有迴音,就找吳世作評理去了。
吳世作早就知道了這事,他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面對一向來以暴跳如雷脾氣著稱的蕭計,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如果說了,怕被蕭計當面駁斥,撕破臉皮;如果不說,叵虎又不依不饒的討要說法,況且又是在大眾廣庭之下被蕭計動手,就這樣不了了之,那也是太說不過去了。
對於叵虎找上門來,吳世作還是給他應有的安慰:我們經過調查這事的首尾,確實是蕭計有動手。但蕭計也是出於公司管理的角度所做的過激行為,並不是有意針對你的。你也要從大局角度來看待問題。大家互相體諒一下,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以後大家都注意點自己的言行舉止避免類似的情況發生就行了。
吳總,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即使是出於管理也不應該動手打人。現在哪裡還有企業的管理員動手打基層員工的?樹要皮,人要臉。他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辱罵打掐我,以後叫我如何還有臉皮在公司裡呆下去呢?
那是,你說的不無道理,無論什麼理由,打人總是不對的。
這樣吧,你自己也提個解決方案,我們大家和和氣氣地把問題給解決掉。
我的要求不高,蕭計是在眾人面前動手打我,那就讓他在眾人面前給我道個歉就可以。
哦,這樣吧。你先工作去,我打電話給蕭計,跟他說明一下。
叵虎回到倉庫忿忿不平地跟何邊、窟草說道:公司的上層管理說話做事也是不公平。
夏荷聽後道:以前,公司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後來,打人者被公司考核通報批評,並當眾道歉,才罷休。
叵虎聽夏荷這麼一說,越加覺得吳世作和玲瓏有意庇護蕭計,心裡更加不平衡。
吳世作叫來蕭計,商量道:叵虎不願就此善罷甘休,一一次來討要說法。這不給他一個交代怕事情會越炒越大。這樣吧,你在晨會上跟他道個歉就算了完此事。
開什麼玩笑,你當我是傻瓜,要我給他這樣吊兒郎當的人道歉,夢都沒有。
那你總要給他一個說法吧。
有什麼好說的,他這種人就是欠揍,該打。
話不能說得這麼絕對。人總是可以調教的。
不管怎樣說,要我當面跟他道歉不可能,要當眾道歉更不可能。告訴他死了這心吧,我寧可辭職走人也絕對不會跟他道歉。
面對態度強硬的蕭計,吳世作也沒有一點兒辦法,只得拖一天是一天,一晃又過了幾天。沒有任何答複,叵虎很失望,這時喉主任跟叵虎說道:你不能這樣被白打,這話傳出去,將來你怎麼混呀?
叵虎聽喉主任這麼一說,覺得很有道理,士可殺不可辱,立馬又到吳世作辦公室去討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