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蘊忙舉手錶示知道了,對著寧芝作揖,然後跑了。
既然為一句話傷懷,裴珩自然不會問。至少不問寧芝。
只是牽著她往前頭宴會去。
咩咩難得這會沒睡著,正在趙啟懷裡動呢,看起來像是四處看。
剛滿月,其實也看不清楚什麼,就是個下意識的動作而已。
等眾人都遠遠的見過了,賀喜過了,寧芝就叫人抱著孩子回去。
眾人都舉杯敬裴珩酒。
對於大家來說,裴珩有了兒子,確實是一件大事。
重要至極。
大晉,像是每一個中原國家一樣,最看重的就是血脈傳承。
打個比方,如果裴珩不幸戰死,只要將軍還在,文武百官認可。哪怕是剛滿月的裴灼都可以繼承皇位。
因為有文官武將扶持,有天下百姓信服。
也就是說,只要他是裴氏的後代,就能叫大晉安穩。
可是如果裴珩無後又不小心戰死了,天下登時就會大亂。
畢竟沒有正統,誰都有理由不服氣。
雖說主少國疑,可是畢竟還有機會強大起來,但是如果連少主都沒有,那就太可悲了。
於是,裴灼對於大晉的意義就格外不同。
自然,將軍們,尤其是真心服裴珩的眾人們,自然對這個孩子也是格外看重的。
而寧芝的自己人也是一樣,姑娘有了後代,他們自然也是一樣的歡喜。
所以,不管出發點是什麼,總之,大家都很高興。
當然了,總有不高興的人。
比如說臨京城裡的福王。
福王近來,收到一封信,沒抬頭,沒落款。只有一句話:承業本龍裔,奈何裴灼欺。十五子時出,一生一死忌。
這便是說,裴承業,也就是福王的兒子本來是有機會繼承皇位的。但是因為裴灼卻不能夠了。
不僅如此,裴灼降生於正月十五子時,他的出生意味著裴承業的死?
福王當時大驚,遍尋不到送信的人。
此時此刻,他哪裡會有歡喜的意思,又是憎恨裴灼,又是擔心自己的兒子。正方寸大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