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沉淵今日的表白方法用的還是荊卿卿與沈勵親自商量的法子,但最終卻是他的言語讓荊卿卿動搖了。
六年,生活好像吝嗇給她陽光。可她還是遇見了黑暗生活中最耀眼的兩個人,沈沉淵,楚深。楚深是月亮,安靜地陪伴守護。沈沉淵是太陽,耀眼而溫暖,讓人不可忽視。
如果她離開太陽,世界會變得暗淡。
如果她靠近太陽,也將面臨兩個選擇:全副武裝或是丟盔棄甲。若她全副武裝,便永遠不能完整地擁有太陽;若她丟盔棄甲,便要信任太陽,將自己的性命交託。
晨輝再一次透過窗戶灑落屋內時,荊卿卿又想到了沈沉淵說的:“只要你是你就好。”她忽然笑了。
終究除了性命,她也沒什麼可以失去了。
她起床換上了母親留給她的那一襲水藍色長裙,梳起發髻,插上一支白玉蘭的簪子,峨眉淡掃,唇脂輕點。
方才醒轉的靳小柳屈膝跪坐在炕上,仍舊迷離地揉著自己的雙眼,待到神思清明瞭些,看清楚坐在鏡前梳妝的荊卿卿,不由得驚呼:“天哪卿卿姐姐!”
“怎麼了?”女子兩片唇如同雨後的櫻桃,嬌豔欲滴,一雙眼笑意盈盈地望著她。
靳小柳跌跌撞準跑下床,捏了捏荊卿卿的臉,想看看那容顏是不是假的,忽而滿臉震驚:“卿卿姐姐,你太好看了。”
“噗嗤。”瞧著靳小柳那天真單純而又驚訝的樣子,荊卿卿忍不住笑出聲,“小柳,你真傻。”說著又用水在手中化了些胭脂,打算給自己增點色。
靳小柳鼓了鼓腮幫,似乎對荊卿卿說她傻這件事不甚贊同。她仔細看了看荊卿卿的打扮,又想了想昨夜的事,忽然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的面容:“卿卿姐姐,你是不是要去色誘宰相大人?”
荊卿卿撫上面龐的手忽然一顫抖,鏡中芙蓉一般的臉上便印上了大片戳眼的紅色印記。這種奇怪的話是誰教靳小柳的?沈勵?
“我沒......”荊卿卿張口就要否認。可轉念一想,便住了嘴。今日自己打扮好像是為了見宰相大人,這算不算,色誘?
“咳咳。”荊卿卿輕咳,“小柳啊,昨夜你和沈護衛都聊了些什麼?”荊卿卿心裡知道,只要提到沈勵,靳小柳就會忘了別的事。
果然,靳小柳的臉刷地又紅成了熟透的水蜜桃,她害羞地低下頭,睫毛微微顫抖著:“他......他說他想生兩男兩女。”
荊卿卿目瞪口呆。沈勵這廝方才求了親就還沒把人家女孩子娶過門,就開始跟人家女孩子琢磨生幾個娃了?姜國可不是什麼民風開放的國度,荊卿卿不禁腹誹,浪蕩子,都是浪蕩子。
“小柳,那你願意麼?”荊卿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願意。”小柳別過自己的頭。
“那沈勵......”
“我想生三男三女。”不等荊卿卿說完,靳小柳便低聲囁嚅道。荊卿卿一時間滿臉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