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老師，”他微笑著走進來，“今晚的晚餐，你沒忘吧？”
沐言動作一頓，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她確實答應了這頓飯，但現在只想回家。她勉強笑了笑：”沒忘。”
“那可好了。”陸航眼睛一亮，“我的車就在樓下，我送你過去？”
沐言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她想著早點吃完早點回家，應該不會耽誤太久。
走出教學樓，夕陽的餘暉灑在校園裡。陸航殷勤地為她開啟副駕駛的車門，沐言道了聲謝，坐了進去。
車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沐言不熟悉的味道。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想起葉瀟瀟車裡總是清新的柑橘香。
“沐老師平時喜歡吃什麼？”陸航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都可以。”沐言簡短地回答，目光望向窗外。
陸航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冷淡，繼續說著：“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義大利餐廳，環境很好，很適合約會。”
沐言聽到”約會”兩個字，心裡一緊。她轉過頭，正色道：”陸老師，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們只是同事之間的普通聚餐。”
陸航笑了笑：“沐老師別緊張，我只是隨口一說。”
車子駛入市中心，停在一家裝潢精緻的餐廳前。沐言下車時，注意到餐廳的招牌上寫著“浪漫之夜”幾個字，心裡更加不安。
走進餐廳，昏暗的燈光下，每張桌子上都點著蠟燭。沐言看到周圍都是一對對情侶，有的在低聲細語，有的在互相餵食，頓時感到渾身不自在。
“這裡環境不錯吧？”陸航為她拉開椅子，“我特意提前訂了位置。”
沐言勉強笑了笑，坐下時感覺如坐針氈。她拿出手機，看到葉瀟瀟發來的訊息：”今天早點下班，我去接你。”
訊息是半小時前發的。沐言咬了咬唇，心裡一陣愧疚。她該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
“沐老師，看看選單。”陸航將選單推到她面前，“這裡的牛排很不錯。”
沐言心不在焉地翻著選單，耳邊是陸航滔滔不絕的介紹。她想起平時和葉瀟瀟一起吃飯，總是很輕松自在。葉瀟瀟知道她所有的喜好，從不會讓她感到不適。
“沐老師？”陸航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你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沐言放下選單，正想找個藉口離開，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沐言？”
她渾身一僵，緩緩轉過頭，看到葉瀟瀟站在不遠處，手裡還拿著車鑰匙。葉瀟瀟的目光在她和陸航之間來回掃視，眼神複雜。
這一刻，沐言感覺時間彷彿靜止了。她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沐言呆呆地僵在原地，手中的選單”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她看著葉瀟瀟，喉嚨發緊，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葉瀟瀟的目光在她和陸航之間掃過，最後定格在沐言的臉上。她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得讓沐言心慌。
“慢慢吃。”葉瀟瀟輕聲說，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她轉身走向餐廳另一側，找了個靠窗的空位坐下。
沐言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看著葉瀟瀟優雅地坐下，招手叫來服務員，點了份牛排。葉瀟瀟甚至沒有再看她一眼，彷彿她只是個陌生人。
“沐老師？”陸航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那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