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曼巴也被那一坨怪異的形狀驚得炸毛:“那玩意,是活物嗎?”
兩個貓貓互相壯著膽子,繃著肌肉,向那坨綠色緩緩靠近。
剛鑽出灌木,便看見菜頭和東東在樹下縮頭縮腦,蜷成一團,生死不明。
“天老爺!”劍仔瞳孔巨震:“那那那、死神來收貓了?!”
“慢!”曼巴伸爪攔住就要靠近的劍仔:“邪門,怕是疫病,不能急!”
不妙的訊息隨著驚慌的貓步四處播散,不多時,菜頭和東東周邊,圍了一圈屏息凝神含著藥草的貓貓。
不安的猜想在一雙雙驚疑又飄忽的貓眼中傳遞,又在傳遞中加重,幾乎凝為實質。
雖說有些深綠的樹葉已經捲起了焦邊,傍晚的氣溫仍高得可怕,不足以讓菜頭和東東以那樣嚴實的禦寒姿勢蜷縮。
樹上是造型詭異但不明覺厲綠坨坨,樹下,是一反常態五體投地沒有反應的菜頭和東東。貓貓用腳趾頭也能想明白,在他們酣睡時,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彷彿有什麼聲音?
喪彪耳尖輕輕一抖,和玄風交換了一下眼神——顯然,玄風也聽見了。
情況不明,冒進、說不定帶來滅頂之災。
接連的噩耗讓貓貓有了些反常的麻木,只是這麻木剛好可以暫時壓抑著悲傷。
沒有預想中的拉扯,貓貓們按喪彪的手勢,原地停下。
只有喪彪,一步一頓,踩著謹慎的貓步,一點點靠近聲音發出的位置。
近了一些,又近了一些。
風聲,樹葉聲,遠處的汽笛聲灌進喪彪耳中,混成一片低沉的白噪音。
喪彪屏息凝神,分辨者其中尖細,飄渺,時有時無的嘶嘶聲。
蛇嗎?
拿不準,彷彿有些不像。
喪彪越靠近,嘶嘶聲越發清晰,像一個尖銳的鐵片,一下,一下,撥著喪彪的心跳。
可以確定了,聲音是從菜頭腦袋下的位置發出的。
喪彪全神貫注,繃緊肌肉,伸出了爪子——
饜足的毒舌,分屍的蝸牛,嗜血的驅蟲在皮肉肩蠕動發出的嗤嗤碎響——
一幅幅猙獰的景象在喪彪腦海裡閃現,喪彪不由得便生出些膽怯,彷彿他不去掀開,壞事便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