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一個質問語氣,我躺床上笑得打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看他們扔書挺好玩,頭腦發熱也跟著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熱鬧完,也快上晚自習了,我剛好打算把你那筆記拿出來翻翻瞧瞧,誰知道書包、桌洞、鄭大智…就我同桌的書桌我也找了一遍,嘿——絕了,不見了!失蹤了!一拍腦門,我操——四眼的學習筆記被一塊扔下去了!”
“我當時心想,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要被四眼活活手撕了!”
司諺打斷我:“我才不會那麼暴力,你這是汙衊。”
“你沒事扔書幹嘛?你又不高考。”他說。
“這不是見對面扔,手也跟著癢。”
司諺:“手癢就扇自己巴掌。”
“喂喂喂,你哪兒學的,換以前你可說不出這種話,誰把你帶壞的?!”我先譴責後辯解,“況且我不是找回來了嘛!”
在一地的廢紙裡前前後後找了快兩小時,打著手電筒,直到晚自習結束,才終於把那該死的英語筆記給盤了出來,腰都快彎廢了。
司諺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跟你學的,除了你還有誰的嘴那麼欠。”
“這可不關我事,別賴我頭上,這口鍋我不背。”我據理力爭,“你要是心智堅定不為所動,我24小時全天手把手教,都帶不動你。是你自己心智不堅,那個詞怎麼說?對,耳濡目染!不對,潛移默化!也不對!嘶——反正!主觀上我可從來沒有要帶壞你的意思。”
“客觀上被你影響不算麼?”電話那頭司諺笑道,“近墨者黑。”
“哎嘿,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假設你是一缸清水,缸底本身沉積著墨,我不過隨意地、不經意的晃了晃缸,底下的墨全浮上來,好好一盆水自個兒把自己攪渾,這可怪不得我頭上!”
“……強詞奪理。”他再次吃癟,嘴硬道,“你年紀小,不跟你計較。”
“行行行,好好好,多謝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這小屁孩計較。”最後我又沒忍住,毫不留情的嘲笑,“嘴仗打不過直接承認不就好了,還說讓我,冠、冕、堂、皇。”
“說不過你,不跟你講了。”
司諺說完,停頓了數秒,又期期艾艾幹巴巴地蹦出幾句:“你等著,等我回去我就……就…嗯…教訓你!要你好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真是毫無威懾力的狠話。
什麼三流武俠劇臺詞。這木頭腦袋放個狠話還得從什麼鬼電視劇學,關鍵還學了個四不像。
“好,我等著,拭目以待。”我嗤笑,“等著這位大學生放暑假,千裡迢迢坐火車趕回來,教、訓、我。讓我猜猜,你能怎麼教訓我?用你那磚頭大的牛津詞典砸死我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結束通話電話,心情鬆快不少。
電風扇嗡聲吹散悶熱的暑氣,也許,今晚能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