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你這麼大不容易唷。”
“你曉不曉得你么兒小時候一天吃好多喔?”
“不孝,不忠。”
“非人哉!”
他還是不理會。我只得噎住,一點面子沒有。
“乖徒,為師餓了。”
這時,那人卻把門開啟了。他聲音有點啞啞的,仰起頭對她說,有一丁點生氣:“你明明去了灶屋都沒有看見麼!”登時一陣感動,屁顛屁顛地去灶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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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她停住腳步。
他有點猶豫,還是問出來:“為什麼給那蛇指了那個方向?”
她有些痛心疾首:“你那些無事包經的板意兒都是我教的,你都不喊我師父。”
又說:“師父。”
她說:“我可以把你撿回來,再撿點別的也是順手。”
“可那就是個畜生,怎記得人啊。”
“那個方向是我們放了它的地方,只是你娃還小記不到了。”
也沒盼見它化成美女蛇那天,到底是生靈而非草木,有這種靈性,下輩子努點力說不定還真能化個美女身出來。一瞧見它,我便憶起一點點趣事,梅花樁上的刀光劍影,霍去病的長槍,杜平羌白衣鴉青的滾邊,黃金榜上傲氣沖天,有錢的秦瑑,長安城裡吹了一半就斷裂的羌笛,羽林郎血紅的穗子,被黃沙磨穿的鐵甲,浸在血肉裡的家書,滿天的羽箭從線化成點,戰馬上的單于遠遠擲來的一個笑。一些入蜀前的片段飛速從我眼前掃過,最後定格在歸途的漫漫朦朦的秋雨中,隨手撈到的一條菜花蛇和一個小屁孩。
活物死之前心裡會出現預兆,於是,蛇來了。我非蛇,不知它此行何所求與我,瞎給了它何處可作安眠地的答案。它消失在天底下。那片秋雨裡的記憶就失去了一半,面前這個半大的孩子是另一半,只是他留得更久。
“它要死了,回來看我們,順便問我選哪作墳,我是風水先生嘛。”我又開始胡謅。
“阿角想要明白。”
我腹誹,小孩一個。
玉蟾出山,棲我桂花枝,如練的月華從窗灑到不平的地面,我看見了我淺白的鼻尖。
秋蟬止住,長安沒有吹盡的楊柳牽著月光從門縫溜進屋裡,阿角正看著我,笛聲恰緩。
霎時,因果幾番,生死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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