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曉曉皺起了眉,愣在那裡盯了向舒懷好一會兒,忽然上前兩步——像沒了力氣似的,軟軟地靠在了向舒懷身上。
“嗚……”她聲音低低的,像是撒嬌一樣又軟又綿,“我頭疼……”
餘曉曉臉上熱得厲害,像是覺得向舒懷頸間冰涼的面板很舒服,便不住地在那裡蹭啊蹭,沒意識到懷中身體突然的緊繃,只是本能地抓著向舒懷的衣擺不肯放手。
“等……啊、呀啊,餘曉曉——”
灼熱呼吸一下下拂在頸間,撩在那塊格外隱秘的面板所蓋著的紗布邊,幾乎引起一陣本能的戰慄和隨即而來的刺痛感。
脖頸間的面板很快就開始泛紅,而熱流沿著湧進身體,向舒懷被弄得腰都快軟了,卻推不開身上的人的手。
好在餘曉曉不是apha、不是oega、甚至也不是beta,就只是個連第二性別也沒有分化的小孩而已。被她這樣貼在身上、乃至靠近了那塊地方,那些恐怖的感覺也沒有降臨。向舒懷只是繃緊了身體,一時手足無措。
那顆毛茸茸又醉醺醺的頭,只是在她頸間蹭了蹭,小狗一樣地嗅。
“嗯……”她輕聲嘟囔,“好香。”
“……餘曉曉,”向舒懷強忍著異樣,叫樹袋熊一樣抱著自己的小孩,“餘曉曉。”
雖然醉得厲害,餘曉曉對自己的名字似還是有反應的。她抬起頭,濡濕的眼睛茫然地望著向舒懷。
見對方有反應,向舒懷鬆了一口氣,試著說下去:“我們去沙發那邊坐。”
餘曉曉喃喃:“好……”
口中是答應了,但她還是扒在向舒懷身上不肯放手,好在還有力氣自己走路,不至於需要向舒懷把她扛進去。
——但是,醉鬼簡直比屍體還要重,尤其她還有意識地扒著人耍賴、不肯好好走路。向舒懷本來體力就差,終於把人安全送上了沙發時已累得出了一身的汗,又被摟著脖子沒法放鬆下來。
帶著渾身酒氣,餘曉曉像小狗似的趴在她肩上,不知道又在嗅什麼,她忽然皺起眉毛,仰起頭認認真真地說起了醉話:“你身上有血味……”
……真是小狗嗎。向舒懷想,鼻子這麼靈。
她說:“放開我,就沒有氣味了。”
這彷彿讓餘曉曉十分地不滿了起來,瞪圓了眼睛,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我不要……!我不——”
向舒懷毫無辦法,掙又掙不脫,只得安靜地坐在那裡,任由喝醉的人胡鬧,看著她別不小心撞在什麼地方。
好吧。她心裡想,沒關系,等明天酒醒了,餘曉曉就會意識到自己都幹了什麼了。
餘曉曉盯了她一會兒,醉得朦朦朧朧的眼睛裡映著她的面容。
那雙淺棕色的眼睛看起來太幹淨了,因為單純而格外地澄澈,幾乎能一下子看到人靈魂最幽暗的深處去。
向舒懷被她望得不自在,下意識想側過臉去躲,卻被餘曉曉抓住了手。
“小美人。”餘曉曉開了口。
她聲音輕輕的,像是怕嚇著自己在說話的物件一樣,水汪汪的眼睛小動物般望著向舒懷,握著她手的力道也很輕:“你好漂亮呀……美人,你怎麼不笑一笑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