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去洗洗再給你。”
喻商枝聽到他嗓子還啞著,手沒收回,轉而向上移去。
因為看不見,他的動作沒有那麼精準,一開始摸到了手臂,繼而肩頭,後來貼到了脖子,再後來……
終於摸到了腦袋。
溫野菜覺得喻商枝摸自己頭頂的動作和摸大旺、二旺沒有區別,可他竟然很是受用。
安撫好了兄妹三個,也到了該走的時候。
喻商枝沒急著起身,而是保持著跪在墳前的姿勢,向溫野菜要了一個碗。
碗裡斟滿祭奠專門用的素酒,他雙手擎起緩緩上舉,鄭重一拜後,才將酒水傾入墳前的土壤。
語調清泠,擲地有聲。
“爹、娘,這杯酒我作為溫家兒婿敬二老的,也在此請二老見證,我喻商枝此生定不辜負阿野。”
回答他的是墳前幾株斜柳,隨風依依搖擺。
村路上,許清水賣力地趕著老黃牛,後頭板車上坐的三個人一路搖搖晃晃。
除了喻商枝和許百富,還有水磨村村長鄭秉石的孫子,名叫鄭有良。
鄭有良連夜來斜柳村請郎中,卻沒想到斜柳村的郎中這麼年輕,竟比自己年歲都小。
等到上了牛車,便在許百富的示意下同喻商枝說了前因後果。
“唐家?莫不是那個唐文家?”
在聽到鄭有良說有人在唐家行兇時,喻商枝心裡一咯噔,脫口而出問道。
鄭有良抓了抓頭發,也是一臉的發愁。
“可不是!還能有哪個唐家!”
至此喻商枝才搞明白,為何不僅連夜喊了自己出診,連許百富這把老骨頭都要跟著一道前往。
因為壓根不是有人得了急症,而是有人行兇傷人。
且此事,還和唐家的新夫郎,斜柳村的王小玉脫不掉幹系。
“他傷了哪裡,你可知曉?”
提起這個,鄭有良一臉菜色。
“說句實話,我也沒瞧見,是我阿爺進去看的。說是……”
他往身下比劃了一道,“那二兩肉被割了,出了好多血!”
此話一出,在場幾個漢子都覺得□□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