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商枝眨了眨眼,他這兩日雖依舊是看不見,眼睛卻有些酸澀發幹。
正思忖著上回開的藥恰好喝完,合該換一個新方子時,發覺被子裡溫野菜窸窸窣窣地忙活什麼。
他在被子裡抓住溫野菜的手,不許他作亂。
哪知按住了上面,按不住下面,大約是膝蓋不疼了,竟是屈著向前,碰到了不可言說的地方。
“你累了一天,還犯了腿疼,怎麼還不消停?”
溫野菜藉著月光看喻商枝的眉眼,怎麼看怎麼喜歡。
“這算什麼,我們莊稼人一年到頭都是勞碌命,若白日累了,夜裡就不幹活了,那各家的崽子從哪裡來?”
這用詞太過直白,令喻商枝一時哽住。
想著哥兒怕不是上回食髓知味了,但那比起正餐,不過是開胃的小菜。
而且說實話,他不太清楚哥兒的身體構造,需不需要什麼旁的東西做輔助,若是傷了溫野菜可就不好了。
他在這邊千頭萬緒,溫野菜可沒給他多餘思考的時間。
衣襟一鬆,緊接著溫野菜的唇就貼了上來,學著上回的樣子,又是一頓亂啃。
喻商枝感受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終於還是一個旋身,反客為主了。
他到底年歲長一些,上一世社會上聲色犬馬的薰陶又遠勝此地,哪怕自己也不甚熟練,對付一個小哥兒卻是足夠。
溫野菜很快又被喻商枝親得七葷八素,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就抱緊了對方的脖頸。
耳畔只餘下小動物似的喘息,聲聲沒入暗夜裡。
清明過後,村裡迎來新一茬的農忙。
如今南北都種稻,只要不是極北的苦寒之地,便能像斜柳村這樣種一茬早稻。
清明前下種,待秧苗長成後便可以移栽至水田裡,也就是俗話說的插秧。
溫家只有一畝孤零零的水田,算不上肥田,但也是中上等的田地。
不遭天災,料理得當,一茬下來大約可以收比一石還多一半的稻子。
可憐是可憐了點,但不得不說幹活時輕省多了。
當然這份輕省並不是莊稼人想要的。
溫野菜頭著清明前就來排了水田裡的水,這一步叫蹲苗,保持秧苗幹燥但不枯死,移栽後的根就長得壯。
插秧這日,村裡人全都趕早挽起褲腿下水田。
比起別家的全家上陣,溫家這邊只有溫野菜領著溫二妞。
好在溫二妞從七八歲時就已經下地幹活了,論熟練程度不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