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翎好歹有家學淵源,這世子看著羸弱,但是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再加上之前那洞穿漢子手腕的玉簪,可以想見此人武功定是不弱。
若是他未受傷,不知又是如何驚才絕豔之輩。
穆青翎心裡生出一股淡淡的可惜,眨眼間,對方已經來到她面前。
景夏沖她微微頷首示意,然後兩人錯身而過。
淡淡的藥味撲入鼻間,不算難聞,絲絲縷縷卻不知不覺飄入她心間。
夏瑾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像穆青翎那種性格強勢的女孩兒,男方就不要太主動了。
更何況,他裝病裝了這麼些日子,端和親王府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攪得整個王府烏煙瘴氣,他也有些受不了了。
他為誰受的傷,因誰受的委屈,又是受了何人的算計,如今也該好好掰扯掰扯了。
沒人注意,這位看上去病弱的世子乘的馬車並不是往端和親王府而去,反而是轉道去了皇宮。
現在坐在皇位上的是四十高齡的晟帝,他與景夏的親爹端和親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所以平日裡待景夏這個親侄兒是非常疼愛的。
更別說,此次景夏還是為了救他才落下了那麼一個對男人來說難以啟齒的病症,他心裡可內疚了,恨不得好好補償他一番。
只是幾位皇子臨時攔住了他,言說這次刺客事件有蹊蹺,他一時分了心神,沒顧忌到景夏那邊,反而給了人錯誤的訊息。
晟帝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顧忌不到”也是有人故意為之。
直到他聽說景夏求見,才恍然發覺此事。
一個月不見,他這個侄兒瘦了很多,以往明亮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臉色更是沒有一絲血色,說不到幾句話就要咳嗽幾聲,晟帝看他搖搖晃晃的行禮,都擔心他下一刻就起不來了。
他急忙讓人給景夏賜座,景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謝了恩。
殿內突然寂靜,兩人大眼瞪小眼。
“聖上……”
“夏兒啊……”
一洪亮一清越,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景夏惶恐,“聖上請講。”
晟帝有幾分不好意思,還是問道: “夏兒此次來有何事?”
不料 景夏聽聞此,突然跪下,“聖上,小臣如今是個什麼情況,小臣心知肚明,人言可畏,小臣鬥膽懇請聖上,另則世子,也省得,也省得……”
晟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幽幽問道: “也省得什麼?”
景夏心一橫,以頭磕地,“也省得小臣家裡日日不得安寧。”
“放肆!”震怒的的聲音伴隨著物品落地的聲音。
景夏磕著頭,不敢抬起來。
“哎,這古代真坑,動不動就要磕頭。”
[前兩個世界也是古代啊,怎麼沒見你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