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嘛,那希望方公子能收到我的燈,姐姐,你快將筆借我用下,我要在水燈這兒寫上方公子的名字。”
“那也得方公子在對面才行啊,傻妹妹!”
“啊……是啊,唉,這麼說來,我也不知方公子在不在對面。”
這時,一位老人家拿著兩盞沒有點亮的蓮花燈遞給阮綿綿二人。
“公子,姑娘,你兩人也是來放燈的吧?我這攤是賣燈的,不早了,我也準備收攤回去了,這剩下最後兩盞就送你們吧。”
阮綿綿看著這位老人家手裡捧著的兩盞蓮花燈,忙擺著手說:“老婆婆,謝謝……我不是來放燈的……這……”
一旁的宮抒墨上前一步,將它們收了下來,並從腰間取出一塊碎銀遞給老婦人,示意她收下。
老人家沒想到自己會碰到如此闊綽的主兒,她只是想早點收攤回去,見那位小姐的氣質不凡,這水燈本也不止幾個錢,就想著把最後兩盞送予二人。
她接過碎銀,往自己的舊色的衣襬處擦了擦,仔細的放進暗袋裡,這才對他們連聲謝道:“這位公子,謝謝!謝謝!好人有好報!祝兩位有情人長長久久!”
阮綿綿想解釋,但看著情景像是一時也說不清,便只是在一旁不搭腔而已。
“老人家,入夜寒露重,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倒是宮抒墨對賣燈的老人和聲說著,並伸手幫她收起了攤布放在她的推車上。
宮抒墨抬首往這淩河對岸,也如這邊一般是人群層疊,突然他的眸光一凌,淡色薄唇輕扯出一絲苦笑。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河對岸,此刻也正在緊緊地盯著自己,那人的眼神裡充滿著警告,似乎只要他敢再輕舉妄動一下,那人即刻就會衝過來,惡狠狠地給自己一記重創。
可他並沒有把那人的警告當回事,反倒是故意轉身俯身貼著阮綿綿的耳際,低聲說道:“阮綿綿,你現在從那凌波橋上過去,去河對岸放了這盞燈,我就在這兒等著,我瞧你的那盞燈會不會順著水流漂到我這裡來。”
阮綿綿瞪了他一眼,悶聲道:“誰要去對岸給你放燈,而且這水流是向下遊的,根本不會有燈能從對岸漂過來。”
她的聲音不大,卻引來了周圍一些女子的側目,大家似乎對她的言論有些不滿,都在私下小聲議論。阮綿綿自己話音出口其實也有些後悔,這放燈本是一種習俗,就是一種寄託和美好的願景,她雖然說得是事實,但也不該在這個時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
“這下好了,宮抒墨,都是你惹的。”見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多。
“我可沒有讓你說那些,你別賴我。我看你現在還是乖乖拿著這盞燈去河對岸吧,你再待下去沒準一會這些懷春少女會把你擠到河裡。”他笑著將阮綿綿往凌波橋上趕。
見她不動,宮抒墨又說道:“你還愣著做什麼?我不會水,你要真落水,我可救不了你。”
阮綿綿這才端著那盞蓮花燈走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