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缺錢嗎?”他的腳步停下來,定眼瞧著她。
“缺啊,怎麼不缺,這雖是開酒樓,但是還有不少債要還。等生意好了,我就要把那些錢都還上,然後再攢錢把阮府買回來,如果能把阮記盤迴來那就更好了。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我就想先開好‘逢知樓’。”
“阮綿綿,如果我能給你這些錢呢?”宮抒墨語氣緩慢,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聽他的話音能感受到他是說真的。
自從他以來,阮綿綿就沒見過一次他這麼認真過。
“你給我這些錢?宮抒墨,你別逗了,你要有那麼多錢你就不用住在那破山谷裡了,哈哈哈。”
她故意玩笑的口吻說道,為的就是將他那番話敷衍了過去。
“阮綿綿,我真的可以給你那些錢。”
他又一次以鄭重的語氣告訴她。
這一回她知道自己是不好再糊弄過去了,收了臉上的笑意,正色回答:“宮抒墨,我從不平白接受他人好意,我很感謝你想幫我的這份心,你的好意我心領,但我不會收,因為我還不起。”
宮抒墨沒有說話,蒼白的唇上染著淡淡的紅,兩人就這麼誰也沒再說下去,他們身邊行人穿梭。
靜靜地過去良久,男子先打破二人的靜默。
“其實你什麼都不用還。”
阮綿綿似乎料到他會這麼說,淡淡一笑,輕聲道:“可是我只會接受,我能還得起的。”
“是嗎?所以對那個人也是這樣?”
她沒承認,也沒否認。她知道宮抒墨指的是白朔景,其實能不能還得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顆心她給得起,而並不是用還。
“對他,我從未打算要還。”她說得坦然,朱唇含笑,明眸含情。
宮抒墨眸光一黯,有些自嘲的悄聲嘆息道:“你又可知,我也……”
阮綿綿四下張望,才發現方才他們不知不覺已走到了淩河岸邊,她疾步上前,對身後的宮抒墨說道:“那邊河道窄,站那還可以瞧見對岸放過來的燈。”
被她打斷的宮抒墨沒有繼續在往下說,因為他心裡已然明瞭,眼前這位少女,心裡並沒有給自己下一寸之地。
今日的淩河岸邊湊著一群放水燈的年輕男女。
一位年輕的女子手裡拿著一朵蓮花燈對一旁同行的人說道:“我們快把燈放下去,聽說有情人的燈會被水波送到對岸去,河對岸的心上人若是收到了,這兩人就會長長久久共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