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單子交給一樓視窗拿藥。”
“好謝謝。”
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有什麼動靜,季景澄踏進樓梯間,樓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帶著你的小雜種滾。”
“怎麼說話的?他是你弟!”
季景澄有意抬頭看了看。
一個大概六七歲的男孩垂著頭躲在女人的身後,手上緊緊抓住女人的衣角。
女人面對的人被牆擋住,但那個聲音,不會錯。
“我弟?我爹早死了我哪來的弟!”少年語氣中充滿不悅和不耐煩,“現在爺爺也病了,我不可能有多的錢給你,你要是在這鬧別怪我叫人把你們趕出去。”
“你就如此無情嗎?你那直播賺的錢怎麼也得上萬,你弟弟也需要錢啊。”女人的言辭咄咄逼人。
“我賺的錢?”對方聞言輕蔑地笑了一下,聲寒如冰,“當時我爸去世後你毅然決然拋棄我的時候你在哪?我跟爺爺奶奶相依為命他大冬天出去賣紅薯供我上學的時候你又在哪?你有把我當親人嗎,現在跟我提親情?”
面對他的質疑,女人啞口無言,他的目光讓她感覺到窒息,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繼續漠然道:“既然當時查出來了你也執意要生下先天心髒病的他,你就得為他承擔一切,而不是讓我,一個毫不相關的外人為你們付出,懂嗎?”
小男孩卻在這時松開了女人的衣角,畏畏縮縮地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聲音輕顫:“哥哥……不要生媽媽的氣。”
少年皺了皺眉,垂著眼去看他,那雙眼睛裡一點笑意也無,冷如寒冰。
感受到他的冷淡,小男孩無措地站在那,忍住酸澀感抿緊了嘴唇。
“睿睿快過來!”女人焦急地將人拉回到身後護著,提防的眼神看過去,“你到底想幹什麼!”
“呵,我要幹什麼?”少年似乎被氣笑了,攤開手問,“我幹了什麼嗎?”
“咚咚,叮咚。”
幾聲訊息提示從樓下傳來,幾人很快就意識到樓下有人,停止爭吵將目光投到樓下。
季景澄看氣氛都如此了,直接走了出來微微勾著唇一副無奈樣:“我就路過。”
粟鳴帶著審視的目光將他從頭掃到位,神色複雜。
一是在確認這人是季景澄,二是在想他為什麼會在醫院,還有,他都聽到了?
看到有外人,女人也不好在這多待,拉著小男孩走了。
“爺爺住院了?”季景澄走上了樓,直言問道。
粟鳴警惕地看向朝自己走來的人,不答反問:“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可以當沒聽到。”他說得雲淡風輕。
“你怎麼在這?”粟鳴懶得聽他這些話,只是問道。
“程程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