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微笑,讓屋中侍立的下人都退出去。自己拉著嘉柔的手,讓她坐於懷中,然後抬起她的右足,除了綾襪。她的玉足纖纖,肌膚瑩白,猶如足上生了朵蓮花,十分精緻漂亮。
他從盒中取出腳鏈,親自為她戴了上去。
銀鏈滑落在她的腳踝上,鈴聲清脆,似一條銀魚戲於清水間。腳上冰涼的觸感讓嘉柔身體一震,手揪著李曄衣袍的前襟,耳根發燙,低聲道:“郎君,你要做什麼……”
他分明還沒痊癒,難道是想……?
李曄一手握著她的玉足,仔細端詳。那細白精緻的腳趾,覆著粉嫩的指甲,如初生的嬰孩般柔軟純淨。他眸光暗沉,低頭親吻她的腳面。嘉柔渾身緊繃,耳中只聽得鈴聲猶如涓涓細流,而濕熱的吻一路往上。
她雙手抓著他瘦削的肩膀,只覺得意識好像變成一片混沌,如墜雲霧之中。
“郎君……嗯……”嘉柔嬌嬌地叫著。四周皆靜謐,窗外颯颯風響,那羞人的吸啜之聲和鈴聲交相呼應。
她仰躺於榻上,喘息不已,直接從裙下拉起他,不由分說地吻了過去。猶如幹柴遇烈火,李曄和她翻滾在榻上。嘉柔渾身都是汗,肌膚的方寸之間都在發燙。
不記得多少下了,她眼角溢位淚珠,又慌亂地去攀他的背。這人不是還病著嗎,怎麼力氣這麼大……她覺得又舒服又疼,神智迷亂,聲聲叫著“郎君”,卻帶了哭腔,婉轉如鶯啼。
“乖,再堅持一下……”李曄親吻她的臉。可木塌太小,她幾乎要掉下去,他便抱著懷中的嬌嬌輾轉到了床上繼續。他的一隻手還護著她的頭頂,不讓她撞到床頭的圍屏。
嘉柔身下的床褥都被汗濕了,她微微睜開眼睛,聲音都被他含進口中,只看到自己明晃晃的雙腿掛在他手臂間一蕩一蕩的,那清脆的鈴聲響如急雨,而身上的男人像山一樣地起伏。
她又閉上眼睛,時間過去好久,彷彿沒有盡頭似的。
終於李曄低吟一聲,伏在她身上。嘉柔嗓子幹啞,精疲力盡。剛才那麼激烈,現在半分都不想動彈,眼皮更是重得抬不起來。原來他先前顧及她的情緒,真是手下留情了。今日方才展現他真正的實力,或許還不是全部。
果然如常嬤嬤所說的,不管多溫柔的男人,在這件事上都不會示弱。
李曄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哄了片刻,她才收了啜泣,靠在他肩頭沉沉地睡去。剛才他瞬間失控,時長甚於以往,她幾乎承受不住。此刻,有幾分內疚湧上心頭。可只要一抱她,理智便會蕩然無存,他也控制不了。
“四郎……”嘉柔手摟著他的脖頸,輕輕說了句,“你要一直陪著我。”
李曄一怔,抬手將她汗濕的頭發撥開。她還睡著,這句不過是囈語。漂亮的長睫覆在眼下,雙唇被他吻得有些紅腫,卻越發像朵嬌豔欲滴的花。他忍不住又低頭親上去,心中被她填得滿滿的。
以前他孑然一人,了無牽掛。為老師的遺願,為李淳能夠登基,他用一己之力擋住那些明槍暗箭,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自她闖進他的生命以後,他有越來越多的顧忌。不想將她孤零零地拋在世上,也不想她失去自己的庇護而受到傷害。他從沒有忘記恩師的教誨,但也想滄海餘生,常伴她左右。
李曄撫摸著她的臉頰,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默默在心中道:老師,就讓玉衡自私一次,萬事以她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