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力澎湃,一張上好的檀木書案竟被拍得四分五裂,轟然倒地。
“大人,發生了什麼事?”
守護在門外的兩名親兵闖進門內,看見站立的元文昌,不禁一怔,忽然想起觸發了忌諱,連忙跪倒在地,不敢言語。
元文昌瞥了他們一眼,冷聲喝道:“不得命令,擅闖書房,斬!來人,押下去,軍法處置。”
嗖嗖,外面搶進數人,立刻把那兩名親兵押走。
元文昌背負雙手,眼眸殺機不可掩飾:“既然自尋死路,自當成全。也罷,就讓石破軍那邊動手,拔掉此釘。呵呵,想必剿叛聯軍那邊,也是按耐不住了吧。不過李恆威你想打著旗號進入我的揚州,卻是痴心妄想。”
鎮國將軍李恆威,便是朝廷欽命前來剿滅石破軍的聯軍大統領,他率領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目前已經入駐中州,阻擋蠻軍北上侵犯京城。他手奉聖旨,發出勤王之命,要各地刺史派兵前來,圍攻石破軍。
元文昌自是早收到了旨意,卻按兵不動,沒有理會。不說他,別的封疆刺史,真正響應的也寥寥無幾,都做觀望之態。
元文昌收到元化成的密報,知道了南陽發生了變故,當真是忍無可忍。要知道,南陽可是揚州管轄下的府城,其一向管治從嚴,自家下轄發生這等事故,簡直等於打他的臉。
俗話有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現在倒好,他陳三郎直接登堂入室,一腳踏上床來了。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陳三郎做的手腳,但八九不離十。況且,又需要什麼證據,不管是不是涇縣方面的作為,都不是要除掉對方的根本理由。
涇縣縣令,早就該換個人坐了。
拖延到現在,一方面事務繁忙,暫且無暇理會;一方面也留給朝廷一些顏面。
但現在,是時候揉掉這粒討厭的沙子了。
“早就耳聞蠻軍修羅,兇名赫赫,所到之處,人皆望風而逃,一路不留雞犬。便讓涇縣試一試,看究竟如何?”
想罷,元文昌緩緩坐下來。
此時早有人手進房,把破爛的書案收拾掉,整理好散落一地的文書信件。
元文昌坐在新的書案前,鋪開筆墨,開始書寫:破軍兄,見信如人,不言客套,今天下事……
星月斜落,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