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化成一聽,覺得有些奇怪,問道:“哪裡來的難民?”
“具體還不清楚,不知是雍州的,還是北方的。”
“雍州?那邊還有難民嗎……”
元化成雖然喝了不少酒,但腦子依然清醒。
自從上一波難民潮,雍州那邊基本就沒多少難民過來了——那時候,陳三郎還在涇縣當縣令呢。
其實這是很正常的狀況,難民不可能無窮無盡,總有個度的。而自起事後,元家幾乎把所有的資源都投在了北方,對於別的州域不再像以前那麼關注,皆因人力實在無法兼顧得過來,也沒有那個必要。相鄰的蠻州雍州,基本都廢了,無需理會。
因此近年來,對於雍州蠻州境內發生的事,並不清楚。
元化成又問:“大概多少人這樣?”
門人回答:“近乎千人,多是青壯。”
“這麼多?”
元化成跳了起來,想了想,面露獰笑:“不用問,肯定是從北方流竄來的。”
隨著北方戰亂疊起,難民越來越多。至於為什麼多青壯,也好解釋。逃難是一個極為艱苦的過程,殘酷而嚴苛,老弱婦孺之流極少能支援得住,往往半路就倒斃死掉,又或者死於人手,剩下的,自然是青壯了。
“來得正好,全部拿下,押送回北方打仗去。”
元化成說著,眼睛都放光,當即喝道:“來人,點兵三百,出城抓人!”
他為人做事,一向風風火火,絕不拖泥帶水。有三百親兵,別說近千難民,就是三千來都足夠駕馭控制了。在真正的兵甲面前,流民難民這些烏合之眾不值一提,刀槍一亮,對方就嚇得跪倒一片了。
得得得!
三百都是輕騎,呼嘯出城而去,到了城外十多裡地外,果然看見一大群人逶迤而至,遠看上去,一個個衣裝襤褸,互相扶攜的樣子。
元化成臉上獰笑更甚,喝道:“散開,圍起來,一個都不許放走!”
馬蹄霍霍,輕騎們吆喝著,甚至還吹起口哨,散開陣型,包餃子般從兩面圍攏過來。
元化成連甲冑都沒穿戴,雙腿一夾,驅使馬匹上前,正待開口喝罵。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