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一直在尋找這個外力。
繼承許念娘衣缽,學成絕世刀法,也許便是那股外來助力。只可惜現實總是骨感,十有八九不如意。
莫名的煩躁,縱然睏乏,但毫無睡意。於是披了件衣衫,走出門去,背負雙手,在街道上閑逛。
今晚夜色深沉,不見多少星月,顯得晦暗。氣候也有些怪,先前還好大風來著,現在卻停了,四下一片靜悄悄。
涇縣不過小城,自然沒有夜市的說話。人口少,到了晚間,都關門睡覺去,夜市怎麼開得起來?
最多也就是個別攤子開晚點,賣些餛飩、面條、小吃之類。但一過戌時,基本都打烊。
這時候,街道上鬼影都無。只一些大戶人家簷下的燈籠散發出光亮來。
說實話,雖然土生土長,陳三郎卻極少在夜裡走過涇縣的街道。眼下慢慢踱著,倒有些不同尋常的感悟。
“當!”
有氣無力的一聲敲,那面銅鑼明顯年份太久,顯得殘舊,敲起來的聲音也變得沙啞。
這是負責打更兼且巡邏的更夫,他哈欠連天,懶洋洋地走過來。忽然發現前面晃出一個人影,頓時一驚,連忙打起燈火,等看清楚對方面容,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啪”的立正,結結巴巴地道:“縣、縣令、縣令大人,你怎麼……”
陳三郎連中三元,整個涇縣街知巷聞,誰不知曉,誰不認識呀。
話說這更夫在以前陳三郎考不得試的時候,還冷嘲熱諷過呢。此際遭遇,心裡打個突,非常想當然地覺得,是不是縣令大人特意來抓他的小辮子,報複來著?
陳三郎哪裡知道他這般搞笑的想法,也就一笑,隨口回答:“睡不著,所以出來賞賞月色。”
賞月?
更夫非常疑惑地抬頭,看著被雲層遮掩得像個粽子般的月光,好一會才漏出點光華來。
也罷,大人的世界,小人永遠不會懂,就甭操那份閑心了。
更夫以前可是很瞭解,這個陳三郎常常選擇在下雨天呀、黃昏呀、或者刮大風的時候就往外跑。這個在讀書人的圈子裡怎麼個說法,對,叫“風花雪月”。可在底層百姓看來,這些純屬於吃飽了撐著的。
他搖搖頭,繼續敲鑼。
卻說陳三郎,慢悠悠逛過兩條街道,最後不知不覺竟來到武館門外。見那門竟是開著的,不禁覺得奇怪,便走過去,往裡面瞄了一眼。
他就看到了一片耀目的刀光,映照得眼眸一縮,彷彿心志都被這片刀光一下子斬碎!
這是許念孃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