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踏前一步,和年輕人並列一起:“那你的刀呢?”
“我的刀也在。”
他的身上並沒有看到任何兵器的跡象。
然而老者眼中,卻已看到了那柄刀——那是一柄威震天下的名刀,那是一柄曾斬下無數頭顱的魔刀!
就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冬天,這柄刀跟隨著它的主人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一晃快要過去二十年。
但老者依然清清楚楚地記著那柄刀的鋒芒。
現在,人在,刀在。
時過境遷,歲月滄桑,不但沒有絲毫磨損腐蝕那刀鋒的光芒,反而像磨刀石,越發使得刀鋒明亮。
風,突然停了。
……
風停了,夜色深沉。
陳三郎長長地伸個懶腰,說不出的疲倦:已經嘗試了足足十八種方法,各種組合,但口訣依然像沒有破綻的迷宮橫列在眼前,巍然不動。
它,似乎無解,是一個死結,又而或,純屬一個沒有意義的惡作劇玩笑。
在它面前,陳三郎感受到了濃濃的挫敗感,連口唇間都隱隱體會到了難言的苦澀味道。
許念娘給了他三天時間領悟真意,但第一頭便遭受當頭一棒,被砸得暈乎乎的。由此可知,後面兩天的狀況會如何。
俗話有說:紙上得來始覺淺。問題在於,他現在連字面意思都摸索不清呀。
“難道龍氣壓身,把自己壓笨了?”
陳三郎想著。
這倒不是不可能的事,龍氣鎮壓《浩然帛書》已甚長一段時日,說沒有影響絕不可能。要知道自從幡然覺醒,兩世為人,這古書便是他精神世界最為堅實的支撐點。
而如今古書被金色龍氣重重束縛壓住,施展不得,久而久之,要麼逆反,要麼屈服。矛盾之下,往往會在情緒上發生某些難以估測的變化。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放棄過突破。然而如同置身在一個堅固的樊籠,不管如何的左沖右突,始終找不到一個缺口。
陳三郎漸漸明白,倘若沒有一次重大的外力沖擊,只怕真是無法掙脫龍氣的鎮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