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五爺口中的那個毛頭小子李文柏,正面對著縣衙大門發呆。
破破爛爛也就算了,畢竟在交合走了一圈,對這地方該修繕的地方不修繕的尿性好歹也有了一些瞭解,看到縣衙兩邊和大貓沒什麼兩樣的做工粗糙的石獅子和鏽跡斑斑的門環,以及正堂桌案上幾乎被灰塵覆蓋住的官服,都不會産生一點點心理波動。
但誰能告訴他,明明還是上值的時辰,為何整座縣衙空空蕩蕩,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這...”李二忍不住探頭探腦地看向後院,“大人,一個人也沒有啊。”
“還說晚上要宴請,這麼快就給本官來個下馬威嗎?”李文柏冷笑,“好家夥,就這三腳貓的技倆,真以為本官是那種毛都沒長齊,隨便威嚇威嚇就嚇得雙股戰戰的毛頭小子嗎?李二!”
李二瞬間站直身體:“小的在!”
“去通知兄弟們,辛苦辛苦,去摸一摸,這縣衙的人都去了哪兒!”
“是!”李二抱拳,“要把他們押回來嗎?”
“不用。”李文柏陰森森道,“找到後就地跟蹤,然後把所有人一日的行蹤整理成冊彙報上來,你們都是關中軍的老兵,這點事兒應該難不倒兄弟們吧?”
李二躍躍欲試地摩拳擦掌:“從順天到這兒一路上連個強盜都沒遇上,兄弟們早就閑得快發黴了,您就瞧好吧!”
“兄弟們辦事,我放心。”李文柏笑得陰險,“記住,寧可跟丟也不能被人發現,今晚的宴席,本官要給那五爺一個大大的驚喜!”
“是!”
李二按著腰刀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縣衙,剩下的侍衛忍不住交頭接耳:
“看來大人這次是真被惹火了啊。”
“那是,也不看看咱們大人是誰,那可是能在叢林裡和白夷槓上的猛人!”
留了兩個家丁隨身侍衛,李文柏坐在後院同樣破破爛爛的臥房裡默默咬牙:“好小子,做得可真絕。”
前任縣令從離任起滿打滿算也不過幾個月,縣衙人來人往,破舊可以理解,這麼厚的積灰又是從何而來?
而且按照吏部發文,前任縣令是因為貪汙受賄才被一擼到底,這種給乞丐住都嫌破的縣衙,真的是一個貪汙成性的縣令能住得來的嗎?!
交合的這些人,竟然已經猖狂到連戲都懶得做了嗎?
李文柏的臉色越來越黑,跟著的兩個侍衛對視一眼,以為是臥房裡糟糕的環境讓縣令大人不爽,忙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要不小的出去請幾個婆子,把這地方打掃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