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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詩會(一) (2 / 5)

王行之苦笑:“聖上問為師,是否願意入宮教導四殿下。”

“...”顧文沉默,四皇子還未滿兩周歲,遠不到啟蒙的年紀,雍和帝並不是真要為小兒子找個名滿天下的師父,而是要把王行之逼進奪嫡的旋渦中。

這一步踏出,再要回頭可就難了。

“老師...”顧文艱難地開口,“陛下曾允諾老師無需入宮教導皇子,為何如今...”

“天威難測,天子的允諾本就當不得真。”王行之深吸一口氣,突然轉過頭“敬元,為師已答應聖上,四皇子五歲時便入宮任教。”

“還有三年。”顧文倒吸一口涼氣,即使當年被三省六部各道府同時圍攻也不曾動搖的信念,在此時不可抑制地動搖了幾分,他脫口而出,“老師,若是...”

“閉嘴!”王行之毫不猶豫地打斷顧文還未出口的話,抬頭撞上學生略微有些委屈的眼眸,終於忍不住將手掌放在顧文頭上揉了揉,就像很多年前一樣,“敬元,三年,這是為師能為你們爭取到的最大時限了。”

皇子年過五歲必須啟蒙,拜師禮也只有一次,雍和帝絕不會允許四皇子上路比三位皇兄晚,這會有損他明君的形象,也絕不會答應四皇子拜除王行之以外的人為師,三年,是最後的底線。

晌午時分正是書院最熱鬧的時候,學子們三五成群邊用飯邊暢談天下,夫子們也都領了各自的飯食,一邊討論各自的課業一邊議論天下大事,即便王行之的居所在書院最深處,外間的聲響還是不可避免地傳進書房。

外間的生氣勃勃,和裡面的低沉形成了鮮明對比,彷彿院門之後是另一個陰沉沉的世界。

“三年...”顧文咬住牙逼迫自己平複下心緒,“師弟知道嗎?”

王行之放下手,視線重新移到屋外:“他現在只需專念在會試上,不可為其他的任何事分心。”

那就是不知道了,顧文了然,又逼著自己問出那句最不想問出口的話:“陛下突然如此逼迫於您,是否和學生在考功司的所作所為有關?”

王行之面聖是在三日之前,那時李文柏還在猶豫要不要問有關關中軍的事,當然和他並無太大關系。

“你啊,從小就自視甚重。”王行之輕笑,“以為自己是什麼?獨立於王敦茹和孫顯午外的第三股勢力?陛下必須倚重的帝黨新星?大齊的肱股之臣?真以為當了個最年輕的吏部郎中,就是我王行之在朝堂上的人前人了?莫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你顧敬元現在連當聖上手底下的一枚棋子都不夠資格。”

王行之每說一句,顧文的頭顱就低垂一分,話音落下時,顧文已經燥得快說不出話了。

老師這話說得極重,上次聽到類似的呵斥,還是少年時賭咒發誓,要效仿老師歸隱山林不問世事的時候了。

他知道,自己能在官場走得一路順暢,能心無旁騖地去實現理想,的確有一部分是因為自身的才能,但更大的原因,是因為他顧敬元是王行之的學生。

就此一條,士林就願意把他當自己人,雍和帝也好王敦茹也罷,遇事都願意忍讓他三分。

所以自從被王行之昭告天下認為入門學生之後,辱罵李文柏為“商賈子弟”計程車子轉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對這個年輕人的好奇;所以那日在朝堂上被攻訐至此,都不曾出現官場最為常見的落井下石。甚至都還沒在士林露面,士子間便已經流傳有關於李文柏天賦異稟的傳聞。

這個時代對大儒的崇拜如此根深蒂固。王行之的名號,在大齊官場士林,就是有著如此之大的力量。

“就算你安安靜靜在京城熬資歷,什麼事也不做,這一天還是會到來的。”王行之說,“早在聖上命王敦茹教導楚王、又命孫顯午教導燕王的時候,為師就知道這天遲早會來,只是沒想到陛下攤牌得這麼早。”

顧文嘆了口氣,短短一段話的時間,他已重新整理好情緒,笑容重新回到臉上:“老師也不必如此悲觀,不是還有三年嗎?”

王行之訝然回首,看起來有些驚訝,但很快便輕笑起來:“不愧是敬元,這麼快就調整好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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