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大此時更是慌了神,因為他清楚的很,李文軒並沒有用力,只是將手腕穩穩的端住,就等自己來推,可這一來二去,自己就是推不動,也不見李文軒反撲,可越是這樣越是焦急。
童老大大吼一聲,這回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看樣子是拼了。
李文軒知道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可要是贏了童老大又實在不給人家面子,要是詐輸,也怕童老大嫌自己估計讓他,左右都是不好看。
李文軒於是也身子動了動,擺出了一副頗為吃力的模樣,就這樣,兩人繼續較勁有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突然轟的一聲響,兩人手臂還端著,可這桌子卻是撐不住他們的力道,硬是給生生壓塌了。
這桌子不用說,自然是李文軒故意用手肘使的暗力給壓壞的。見狀李文軒隨即一笑,收了手上的力道,向童老大說道:“童老大果然神力,佩服,佩服啊!”
童老大看著桌子塌了,還在犯蒙,想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的會塌,童老大不會功夫,一時半會自然是看不出李文軒手上的把戲了。
李文軒又向眾人說道:“各位,這桌子壞了,我與童老大算是打個平手,沒分出勝敗,這下注的賭金,還是請各位收回吧?”
眾人方才見李文軒與童老大難解難分,早就後悔下注了,見李文軒這麼說,哪個會不樂意,慌忙都是各自拿回了自己的錢。
李文軒也取了自己的那幾文錢,面有難色的向掌櫃的說道:“對不住,把你桌子弄壞了,我就這麼多錢了,要不全賠給你罷,也不知道夠不夠。”
不等掌櫃的說話,童老大搶上一步說道:“哎!你這是幹什麼,你已經是我船上的夥計了,我得罩著你,這桌子怎麼能讓你來賠!自然是交由我來就是!”
童老大這就要掏銀子,可旁邊又有人說道:“小兄弟,別跟童老大啦,我給你出三倍的工錢!到我船上來幫忙如何?”
這人話音剛落,馬上又有人跟著說道:“我出四倍的!跟我走吧!”
這些走船運貨的船老大,與尋常商人一樣,都喜歡自己的夥計踏實能幹,手腳勤快,少要銀子,可偏偏事與願違,本事大的要錢自然也多,你使喚起來也難,並且貨船上時常都有船工走私夾帶,貨物有時候缺斤少兩,多半都是被自己人給拿了去,船老大若是拿不出髒,就只能是自己填補虧空。
所以這些個船老大見李文軒有一把好力氣,一個人當真抵得過兩三個,又不貪財,像這樣人的若能跟著自己做事,那得多省許多心,就算是多出幾倍工錢也值得了,所以這才一個個吆喝起價錢啦,想要把李文軒給搶走。
這邊四倍工錢剛剛叫出口,眼看旁邊又有人要喊出五倍的工錢,童老大不幹了,上去捂著那人的嘴,大聲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這小夥子早就說了跟我幹了,你們現在搶什麼人,怎麼一個個都不早說!”
眾人先是悶不吭聲,過了一會,方才那個出四倍工錢的人又說道:“童老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小夥子有手有腳,又沒有賣給你,願意跟著誰,你得讓他自己瞧著來啊,是不是?”
這人說罷,眾人覺得確實有理,童老大覺得也是,自己要是這麼死賴著將李文軒留下,倒成了小家子氣的人了,於是也只得悻悻松開了那人的嘴巴,不再多說,幹巴巴的等著李文軒被人搶了去。
童老大手一鬆,那人當即擦了擦嘴巴子,吐了口唾沫,說道:“童老大,你真是的!”然後向李文軒說道:“小夥子,我看你認不錯,我給你出五倍的工錢,你覺得怎麼樣?”
李文軒向這人作了一揖,然後又轉向其他人謝道:“多謝各位抬愛,我實在是受不起,不過……不過我方才已經與童老大說定了,要是在這翻手只見就變卦,實在是慚愧,只好辜負各位了。”
一聽此言,眾人先是連聲嘆息,隨後各個都是極其嫉妒的看著童老大。
童老大樂的是合不攏嘴,拍著李文軒的肩膀說道:“好!好!你放心,這一路上我絕對不虧待你。”說罷童老大又讓掌櫃支了張桌子,非要與李文軒再多飲幾杯,李文軒自然是欣然受之。
期間許多旁桌的人,看李文軒不光有一把力氣,談吐也不凡,許多便也上前敬上一杯,算是結識一下,李文軒酒量不錯,自然是來者不拒。
觥籌交錯之間,童老大說道:“小兄弟,我姓童,本名銅錘,不過名字不好聽,我又是在船上營生,大家都叫我童老大,你以後也直接我童老大就好,倒是你,你姓甚名誰,到現在還未曾聽你說起過。”
李文軒沉吟了一下,隨後道:“我姓李名悔,悔恨的那個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