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坎下了馬車,出去換了雲聲進來。
胖一看著他下意識地去拭額頭,不由笑了出來,踹一腳馬肚子,靠近詹坎,低聲問道:“如何?”
詹坎扳鞍上馬,籲了口氣,苦笑:“什麼都沒說。”
胖一呵呵地笑,再次感慨:“少主長大啦……若是娘娘知道,不曉得有多欣慰……”
詹坎回頭看了一眼安靜的馬車,面露思索。
胖一忽然又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問:“你說,殿下這帝王心術,是誰教的?”
詹坎忙噓了一聲,回頭看看沒有隨從注意,瞪了胖子一眼,叱道:“這四個字是能亂說的?傳到殿下或者公主耳朵裡,你吃不了兜著走。”
頓一頓,身子一邊在馬上顛簸搖晃,一邊眯著眼睛細想,慢慢搖頭:“最怕的就是無人教授,自己悟出來的……”
胖一聽了卻哈哈地笑了起來:“這有什麼可怕的?這最好啦!哈哈哈哈!”
馬車裡。
秦煐聽見胖一的笑聲,抬頭看了看外面。
手裡的信紙如今已經有千鈞重了。
這是孟夫人寫給北渚先生的信。
他認得那筆跡。
“……南崖所遺,一子一女而已。公主度日艱難,皇子無人授業。乞先生明年入京,於皇子開府後入幕,輔佐皇子,保他一世平安即可。……夢陶拜上。”
孟夫人不曾提及當年舊事,僅是淡淡地拜託北渚先生,輔佐自己。
秦煐眼神複雜。
沈信言曾掌管益州。
北渚先生那個名聲大噪的學生,就是在益州發的財。
他當然會猜測,沈信言極有可能拿到那個學生的薦書,來請北渚先生出山。
可誰知,這竟是孟夫人託沈濯帶來,請北渚先生出山幫自己的信……
雲聲在他耳邊嘮叨:“殿下,您說沈二小姐有沒有看過這封信?”
秦煐看了一眼信封的位置,他們啟封是從另一側,用秘藥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