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推測,似乎是最順理成章的。
沈濯這幾天一直都在神遊狀態,滿腦子裡想得都是這些。
所以,她連建明帝召集朝廷重臣商議西北戰事竟也沒有宣沈信言同往這件事,都沒注意到。
還是孟夫人皺著眉頭來找她:“你這兩天都在做什麼?怎麼你爹爹被投置閑散,你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
投置閑散?
沈濯愣了愣,忙問端的,這才知道了發生了些什麼。
“即刻請阮先生去煮石居飲茶。”
這可得仔細問問。
上回北渚先生跟父親議事時非要瞞著自己,自己竟也真的輕輕放過了!
沈濯有些後悔。
路上,孟夫人發現了她流露出來的些微懊惱,不由問道:“你娘怎麼樣了?”
“懶吃懶喝的。豫章那邊的事情鬧得她極為不安。我娘是個紙老虎,心裡其實扛不住什麼大事。我的賜婚旨意被收回去的事情,我到現在都沒敢告訴她呢。”
沈濯也怏怏的。
孟夫人自是知道婚旨被收回的事情,然而也接受了沈濯所謂的“掩人耳目”的解釋——至於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已經後悔了把沈濯許配給秦煐的本意,大家都是明白人,皇帝這種生物的反複無常,理解得很。
“我看內宅還不錯。那些不該讓老夫人和大夫人知道的事情,她們倆還真就被瞞得死死的。”孟夫人忍不住調侃了一聲。
這沈家的內宅,看似都不歸沈濯管了,但一應大事的決定,卻是一定由沈濯點頭搖頭來做。下頭的幾位嬤嬤媽媽大丫頭,就一定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
這是沈濯之前在沈家立出來的威風,也是沈恆這尊大神悄無聲息在螽斯院鎮宅得來的功效。
沈濯笑了笑,沒吭聲。
她當然不會在孟夫人跟前賣弄說自己是如何把壽眉和六奴都教成了欺上瞞下的高手的。
北渚先生來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