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今年的臘月過得冷清。
原該是親朋好友年禮來往的最佳時節,可是沈家最近攤上的若幹事宜,卻令得全京城都看著崇賢坊那兩扇大門上頭的沈宅二字,不敢向前。
朱冽十分憤怒,非要拉著柳籬上門,卻被歐陽試梅阻住了:“微微不在乎那個。”
柳籬私下裡也勸她:“連岳父岳母都不去,你去了,算什麼呢?不妨等等看看。不為避嫌,為的是看清楚。”
朱冽不肯聽,柳籬威脅她:“那我去跟母親說,今年外祖母身子不好,我要去廟裡齋戒幾天。”
朱冽秒慫,紅著臉不肯放丈夫出門。到底還是沒去沈家。
沈濯自然是樂得清靜,緊鑼密鼓地倒騰她的錢。
她的動作小,保密工作又做得好,除了朱冽等三個好友,外頭竟沒有一個人知道——包括沈信明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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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仗打得如火如荼,秦煐依舊去向不明。
然而眾人似是已經習慣了這位翼王殿下的神出鬼沒,再沒有一個人拿著他去向不明的事情做文章、猜生死了。
今年年底最大的訊息,卻是肅國公病倒了。
老國公徵戰大半輩子,又上了歲數,傷痛多也是有的。一開始眾人都沒當回事,誰知漸漸地竟開始整日高熱、渾身痠痛,幾乎昏迷。這才忙請了太醫去看。
梅太醫立即便把府內照看的家將們一頓痛罵:“老公爺這是風癰,吃不得酒,見不得海貨。你們還給他上魚蝦,找死嗎?”
家將們尷尬起來。
肅國公一輩子愛喝酒吃蝦,沒了這兩樣,那還不如要了他的命去。
梅太醫板著臉留了藥,撂下話:“怎麼著行事能讓老人家安生過了這個年,你們自己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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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