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代替雲兒姐姐出賽不就得了”。
這童音……,彷彿是給知月送飯那小丫頭的動靜。
“不許胡說!月兒是落了難來投奔媽媽的,我們怎好趁人之危呢”,李氏申斥道。
“且她已經嫁做人婦,身份貴重,是絕不能在歡場拋頭露面的”。
“可這嫣紅樓是您辛苦多年才攢下的,院中大小几十餘口等米下鍋,媽媽,您就讓月兒小姐幫幫忙吧”。
護院牛二撲通跪倒:
“小的巡院時曾有幸見過小姐一面,想那月裡的常娥也不過如此了,若她肯出賽,定能保全咱們大夥的”。
“是啊,是啊,媽媽三思……”,眾人紛紛跪倒。
“你們都不必說了,我那女兒的確天生麗質,我見猶憐”,李氏搖了搖頭。
“這沉魚落雁之姿是她的長處,卻並不能成為我們犧牲她的理由,賬房,天色不早了,快些點算吧”。
“且慢!”知月推門出來,扶欄外望。
“乾孃何必發愁,不就是選美麼,女兒從前又不是沒參加過,小事一樁,包在女兒身上了”。
“月兒你怎麼出來了,這不關你的事,等乾孃收拾好一切便帶你離開”,李氏拍拍身上的土,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麼多人,您一下子解散了買賣,您叫他們上哪去呀”,知月看了看院中跪著的男女老少,接茬道:
“我既在這兒住著,這裡便是我半個家,您向來把我當親閨女看,如今乾孃有難,也該著我幫襯您一回呀”。
“小姐既然發話了,你們就快下去準備吧,別誤了晚上的功夫”,李氏眉頭微皺。
眾人這才如釋重負,拜謝過知月便慢慢散了。
李氏緊走幾步,上三樓,把知月拉回房裡:
“兒啊,乾孃知道你心善,可這鳳樓花魁賽並不是簡單的選美,上去走走過場就完了”。
“如若不然,乾孃我也不會這麼反對你去替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