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飯一蒸好,何田就把炒鍋支起來,加上一大勺鵝油。
這是今年捕到的鵝的脂肪炸出的油。
肥鵝宰殺之後,取出肚子和內髒附近的脂肪,放在油鍋裡小火加熱,很快就會溢位油汪汪香噴噴的油脂,放涼之後用小竹篩子過濾出油渣,放進小陶罐子或者大玻璃瓶裡分裝,密封好,存放在陰涼的地方,一次取出一罐,就能吃一年的。
何田家食用的油大多數是鵝油,她們家通常還會在每年秋天打一頭山豬,豬油是另一種常吃的油脂。
野鴨子油、野雞油、狍子油、魚油,還有其他野味的油脂,味道比起豬油鵝油都要差一些,就用來做燈油和肥皂,機器潤滑油等等。
油熱了,何田把野蒜的葉子切掉,只留蒜頭,放在案板上用刀一拍就扔進鍋裡,翻炒幾下,聞到香味後把紅薯葉扔進鍋,葉子顏色一變,就把鍋從火上移開,裝盤前加一點鹽。
另一道菜是河蝦。
幾天前捉的那些魚蝦,太小的都變成了小麥和小鴨子們的食物,還剩十幾條十厘米長的蝦,何田養在一個小水缸裡,養了幾天,泥沙都吐淨了,腸子也空了,今天就是它們變成盤中餐的日子了。
易弦用水舀捉住了蝦,瀝幹了水,何田在鍋裡放上油,把野蒜的葉子切成段扔進去,一揮手,十幾只張牙舞爪的蝦就進了鍋,幾秒鐘就變得紅彤彤的。
新鮮河蝦本身就很清甜,只要放一點鹽調味就行了,裝在棕褐色的陶盤裡,紅紅的蝦陪著綠油油的野蒜葉子,看了就讓人食指大動,更別說誘人的香味了。
何田坐在桌前,急不可耐地抓住一隻蝦去撥,剝了兩下又丟回碗裡,把手指舉在嘴前呼氣,“好燙!好燙!”
易弦夾了一隻蝦,小心剝好,遞到她嘴邊,“啊——”
何田張開嘴,“啊——”
他笑著把蝦肉放進她嘴裡,她嚼了幾下,也笑了。
“好吃嗎?”
“好吃!”
“那我再給你剝一個。”
“不不不,這次我給你剝。”
易弦眉頭輕輕一挑,不動聲色說,“好。那你餵我!”
何田真的笑嘻嘻地剝了只蝦喂到他嘴裡,“好吃麼?”
易弦閉了閉眼睛,做個“噓聲”的手勢,像是在慢慢品味。何田等著,還以為他會說什麼美食家的專業評品呢,沒想到,他睜開眼睛笑了笑,“特別好吃。”
作者有話要說: 小麥,是無辜的。
今天也祝大家健康。
被姨媽獸撕咬的我只想躺著床上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