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開,開始收拾地上的殘局。
不得不說動作比她快多了。
許柔先前是有點顧忌,盡量小幅度怕弄髒手,可看到他這樣,也不好意思幹看著,連忙加入進去。
兩人一頭揀東,一頭揀西。
收集起來的卷子全餵了果殼箱。
等到忙完,許柔的長裙算是廢了,淺藍色垂墜布料上面星星點點的汙痕。至於荊念,白襯衫袖口那一圈全花了,包括手腕上也是髒水。
這時候,荊唸的電話突然有了動靜。
手機在褲袋裡,他這會兒又潔癖起來,不肯去掏。
許柔沒聽到震動聲,看他僵在原地,就去邊上拿了一罐軟飲,遞過去:“給您賠罪的。”
飲料包裝是粉色,廣告語用桃心字型排版——
【糟糕,喝完後是心動的感覺】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看了一眼,直接就拒絕了:“我不愛喝甜的。”
許柔也沒有勉強他,自己拉開了易拉罐,滿足地灌了一大口,剛才爬起蹲下的頻率太多次了,搞得腰痠背痛,口幹舌燥,喉嚨都有些冒火。
荊念也渴,下飛機到學校後忙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就因為上週在國外,辦公室的門鎖著,飲水機的桶裝水也沒人進來換過。
他心情很不愉快,偏偏手機還在震。
“飲料我不喝,你把礦泉水遞給我一下。”他指著塑膠袋裡的瓶裝水,淡淡道:“我拿來沖下手。”
許柔聽到前半段時差點嚇斷魂,幸好他說是拿來沖手的。
問題……應該不大吧?
如果沈璆在裡頭放了迷藥、春.藥什麼的,只要他不喝的話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這麼想著,她又釋懷了,轉身就拿過那瓶水,遞過去。
荊念接過,很快沖了下左右手,水還剩下半瓶,他擰上瓶蓋,隨意拎在手裡。
而他的手機也終於不用悶在褲兜裡,得以窺見天日。
許柔見他接電話,也沒好意思直接走,等在一邊玩了會兒佛系田園的經營類遊戲。
夜晚很安靜,十點半已經臨近宿舍的熄燈時間了。
因為環境音量很低,導致聽筒裡的女聲連一米開外的許柔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