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深夜,靜謐漫長。
九月的風變得清冷,丁綿裹著一條很薄的粉色圍巾,當防風衣披在身上。
她的小身板一抖一抖地,走過一盞盞路燈,時不時看一眼手機上的導航訊息,生怕因為自己不注意而拐錯了路口。
走了十來分鐘,她忽然發現前方轉角處站了個人。
那個人站在電線杆旁,穿了件夾克,在夜色之下她辨別不出衣衫的顏色,但能感覺出約莫是個瘦高的男人。
只看那麼一眼,她就認出那人是許延舟。
許延舟側身而立,單手插在兜裡。許是無聊,他隨意地從兜裡摸出一包煙,拿出一根點上,遠處隱約的火星子像一隻螢火蟲,照亮丁綿前進的路。
她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著,來到了許延舟的面前。
看著面前的姑娘微微喘息,許延舟輕輕問:“又是偷偷溜出來的?”
丁綿平複了下呼吸,軟聲答道:“嗯,小茉睡著了。”
接到許延舟的資訊,只覺得心中有什麼情緒湧動,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出門哄一鬨自己的男朋友。
她臨走時怕吵醒江小茉,躡手躡腳地換上衣服,還不忘幫江小茉掖好了被子。
許延舟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她的額頭。
“都公開戀情了,還這樣鬼鬼祟祟的。”
他大大方方將她護在自己身邊,就是希望她可以毫無顧忌地站在他身邊。
江小茉吐舌頭:“我是怕吵醒小茉,她情緒不好。”
“嗯,我知道。”
原本他只是逗一逗她,她來華島安慰朋友,來不及提前告知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見小姑娘沒回資訊,猜到她是睡著了。
不曾想到,丁綿竟然回複自己“那我現在來看你好不好?”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自私又幼稚。
為自己心中的雀躍。
想見她這種私心,就像滾雪球一樣,越積越大。
許延舟的身上有酒精的味道,丁綿是狗鼻子,一下就聞出來。
“你喝酒了?”
許延舟沒否認:“和馮皓晨一起,他喝醉了,我幫他開了間房。”
丁綿:“哦。”
許延舟附身,將臉擺在丁綿的眼前,問道:“我抽煙又喝酒,是不是在你心中形象都幻滅了?”
畢竟她最初喜歡自己是因為他的電影中幹淨的少年形象。
丁綿幾乎在一瞬間之內就答道:“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