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珩咬牙道:“萬裡稱逆化,愚蠢性亦全。”
鄂王瞪大眼睛回道:“哀哉蠢蠢群,沉湎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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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你來我往,越罵越烈,大家面面相覷的左右看著他們,兩個貴族子弟就這麼搜羅著罵人的詩句,愈來愈有勁。
楚言才知道,原來說人愚蠢的詩這麼多,沒完沒了的。
最終還是江王受不了的喊了停,那兩人喘著氣,仍怒視著對方,好似還在想怎麼罵對方。
“點到為止,看你們兩個臉紅耳赤脖子粗的,像什麼話?”江王和事佬似的說,“既然沒有分出勝負,那就一人罰飲三碗酒。”
阮珩沒想到最後把自己也坑了,以眼神質問江王,又以下巴指指鄂王,意思是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鄂王就直接了:“哪沒有勝負?我還能再對!”
江王也不廢話:“多說一句多喝一碗。”
頓時兩人不再說了,他們都知道江王在這種整人的事情上從不含糊,乖乖的拿起酒互相瞪著喝起來。
先前怪異的氛圍被他倆一鬧,輕鬆了不少,又玩了兩圈,大家起身往花廳走去,牽牛花爬滿了整個架子,桃粉色和深紫色的花朵點綴在綠葉中,未長熟的青色葫蘆掛掉在廳架上,清雅又有田園之意。
襄城藉口說要換衣服,往西廂走去,然而走出了園子後卻轉身回到了曲水流觴那裡,下人們正在收拾餐具,見到她都停了下來。
“你們都先出去。”她道,等他們下去後,她左右看了看,走到江王的席位上,坐於席上,從廢紙簍裡拿出了行酒令的字,一張一張展開仔細的看著,直到找到自己想看的那張。
行書瀟灑,連筆順暢,一個“情”字寫在正中間,卻不是宮闌夕的筆跡。
“我猜十一姑姑就在這裡。”身後一個輕盈的女聲道。
襄城高挑的身影一頓,把字條收在袖中,回頭輕笑道:“五娘。”
孫結香走上前,地上被展開的一張張紙,笑了一下道:“五娘也是來解一下心中疑惑。”
她毫不掩飾自己心中所想,從地上撿起一張自己想要的。
襄城沉默的看著她的神色,她很平靜,臉上神色沒有半點變化。
孫結香把紙張揉成一團扔進了紙簍裡,看著襄城淡然一笑道:“有些事情真的出人意料,我也如京城的百姓一樣,以為青郎對茜茜並無意,誰知還不如四哥瞭解他。”
襄城道:“青郎總是默不作聲,猜不到也很正常。”
“那燕郎呢?”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