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維持著筆直的坐姿,在幽暗的廚房裡,只有兩秒眨一次的眼睛證明他是個活人,而不是一具精美擺設。
再次睜眼時,夕歡差點以為自己瞎了。
末世裡停止供電,街燈不亮,也沒有晚上營業的食肆,光汙染降到最低,可惜今晚烏雲蔽月,連星星也不露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她坐直身,脖子酸得她後悔不該就這麼睡著的,牽在一塊的手昭示著還在身邊,她咕噥:“你也不叫醒我……”
黑暗中,又習慣性的偏了偏頭,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乖乖聽訓。
想到喪屍在夜裡的活躍,夕歡說話聲也放得很輕:“我喝口水。”
過期礦泉水在渴得冒煙的喉嚨面前如甘露,撫平幹裂的食道。
味道有點怪,夕歡擰著眉,想念肥宅快樂水。
街道上安靜得奇怪,喪屍似乎是不會發出叫聲的,只有當靠得近了,聽見腳步聲,才知危險已臨到身上。喪屍有聽覺,視力較弱,和深海生物一樣,微弱的視覺對在活動的物體很敏感,有追逐活物的本能,同類間沒有溝動舉動,但會因為同類追逐獵物的動作而跟著亢奮起來。
呆在只有一道門能出去的房間似乎不是個好選擇。
沒有空調的日子,好煎熬啊……
主線在哪裡?
光腦把這部份的記憶全抹掉了,她身邊只有一個看起來很像重要角色的啞巴。
變強?
她不是異能者,無從修煉起。
“我好想變強啊……”
“為什麼我不是異能者?”
“不對啊,我雙胞胎妹妹是,我應該也是。”
“人家被蜘蛛咬一下就變蜘蛛俠了,我還進研究所被折騰得那麼慘,不讓我當一下超級英雄?”
黑暗中,夕歡低聲嘟噥著排解苦悶煩躁。
夏夜一點涼意也無,她整個背都濕透了,如果喪屍有嗅覺,她肯定很有人味,想洗澡,又能用礦泉水來洗。
她很能自得其樂,這時玩著的手手——
要不是他年紀太小,她真想打一炮來解悶,為愛而流的汗比在這悶出來的要愉悅多了。
安靜地聽著,略長的黑發遮住了小半張臉,在昏暗環境下白得像擺設。
他拍拍她的肩,她回頭,意外:“嗯?”
夕歡還以為他不會主動跟她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