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喜瞄了一眼行李,“你不住下?”
“只有一個床位。我就不……”
魏喜懂了,她笑著靠近顧煥興,雙手展開摟住顧煥興的腰,將身體偎依過去,“真的要走嗎?一點也不想留下?”
顧煥興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整個臉漲成豬肝色,“你放開!咱們還年輕,父母都沒見過,沒到那一步呢。女孩子要……尊重……自己……哎喲,你掐我腰幹嘛?”
魏喜把顧煥興的行李搶了下來,戳戳男人的胸膛,“你在想什麼?我只是叫你和我湊合一晚。天都黑了,你再回去打擾張教授也不好。”
“孤男寡女,傳出去更不好。”顧煥興還在找藉口。
魏喜白他一眼,“招待員都知道你是我物件了,住在一起能怎麼樣?我想洗個澡,你看能不能幫我打通熱水上來?快去,快去。”
顧煥興還沒來得及反駁,被魏喜使喚下樓去。他摸摸鼻子,在魏喜關上門後,立刻臉上露出痴傻的笑容。剛才差點高興到沒繃住,還好物件還是讓他留下了。
他這樣是不是太奸詐了,不管了,只要能在魏喜身邊,虛偽就虛偽吧!
這年代冬天洗澡就是件麻煩事,不像是在現代有浴霸供暖和熱水器供水。
除開那種職工的公共浴室,普通人家裡洗澡只能選擇燒熱水。一般是燒著一壺熱水,提進廁所裡,在一大澡盆裡兌著熱水洗澡。
顧煥興在樓下藉著灶臺燒了壺熱水,就給魏喜提了上去。
浴室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顧煥興坐在雙人床上,坐立難安。
等到魏喜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出來時,顧煥興已然把啞了嗓子,腹中猶如火爐在燒,喉嚨幹渴得可怕。他舔了舔後槽牙,撤開視線,站在窗臺上,靜靜地讓冷風吹。
魏喜擦幹頭發,晾了一會兒,見顧煥興還沒有動作。她淡淡地提醒顧煥興:“你還不去洗澡嗎?我給你留了半壺水。你要是不洗澡,就自己在地板上過一宿吧。”
“我……我每天都有洗的,很幹淨。”一見魏喜誤會,顧煥興立馬解釋。
魏喜隨意地招招手,根本不在意他的解釋,“快去,快去。”顧煥興進了浴室,嗅著浴室殘留的洗發水香味,那是魏喜沾染在頭發上的味道。
他在浴室內磨蹭很久才洗完澡,行李箱的汗衫都被他翻找出來,拿進浴室,明明是一樣的款式,顧煥興卻翻來覆去地挑選。
這一件不夠幹淨。那一件太貼身把肌肉顯示出來,會讓魏喜誤會。還有一件太寬鬆了,穿上不顯精氣神。
最終打了個噴嚏後,他才匆忙套著汗衫,走出浴室。
魏喜早就蒙著被子呼呼大睡起來。
白費心力的顧煥興:“……”
這回他徹徹底底消停下來,把燈一關,摸索到床邊。他輕輕捏起一處被角,才把身子放了進去,無聲地躺在床上,盡力是和魏喜拉開距離,只敢佔據靠床的一處角落。
第二天,魏喜醒來後,才發現男人在床角縮成一團。
被子全被她一個人卷在身上,包成橢圓的球狀。她穿好衣服,心虛地替男人蓋好被子,祈禱顧煥興不要因為這一晚感冒。
“阿嚏——”顧煥興連連打了三個噴嚏後,吸了吸鼻子,挪動著身體,縮排魏喜給他蓋好的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