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單峻河已經整好了行禮出來,看著磕破腦袋的媳婦,心裡沒有任何波動。
“大河,大河,你想想我們的女兒,想想我們的福才啊。”
王春花拉著單峻河的手哭求,可惜單峻河心硬如鐵,在向爹孃點頭示意後,拉著王春花就朝外頭走去。
“福才,你替娘話啊。”
以往王春花最不喜歡自己的寶貝兒子和家裡的其他孩子玩,總覺得自己的兩個閨女會因為她疼愛兒子欺負這個弟弟,又擔心其他兩房眼紅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暗害他,因觸福才現在都三歲了,更多的時間還是獨自躺在自家的炕上睡大覺,他也不鬧,吃飽喝足了就能很安靜得獨自待著,王春花只要時不時回來看看他有沒有拉了尿了就好。
此時她在外頭哭鬧,可是房間裡的單福才卻睡得十分香甜,對外界的一切毫無反應。
“福才,福才——”
喊著兒子的名字,卻沒有得來任何回應,王春花的心都碎了。
不過沒關係,她還有兩個閨女,難不成她們真的希望看到她被休棄,然後她們爹娶一個新媳婦回來不成。
“梅娘,蘭娘,娘知道錯了,你們幫娘求求情啊。”
王春花拽著院子外的門柱,衝著院子裡大喊,而待在單福宗房間裡的蘭娘和梅娘此時正在吃著香甜的糕點。
聽到了孃親的哭喊聲,蘭娘嚥下了嘴裡的桂花糕,腦袋時不時轉向門口的位置,表情有些猶豫。
單梅娘狠了狠心,放下糕點,捂上了妹妹的耳朵,對上妹妹疑惑的眼神時,單梅娘緊緊閉上了眼睛。
單福宗嘆了口氣,摸了摸大堂妹的腦袋,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將這個瘦的妹妹,輕輕攬入了懷裡,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單梅娘抿了抿嘴,強撐著表情一下子淚奔,又哭成了一個淚人。
“三姑爺回來了,稀客稀客。”
王老太隔著老遠,才看清朝她家走來的是她閨女和她女婿,想著家裡都快揭不開鍋蓋的現狀,心裡滿是欣喜。
雖當初王家和單家因為單福寶滿月宴的事情鬧開了,可王春花是她閨女這一點,怎麼都不會斷啊,這個閨女是個蠢笨好騙的,幾句話就乖乖把錢掏出來了,原本她還想著什麼時候託人帶口信讓她閨女回來一趟,好和她討錢呢,沒想到對方自動就找上來了,看女婿手裡還拎著一個大包裹,不知道是不是帶了什麼好東西孝敬她。
這麼想著,王老太樂呵呵的上前,等走進了一看,才發覺事情似乎不像她想的那樣,自家閨女一臉死灰,額頭還磕破了皮,傷口已經癒合,結成了血痂。
而單峻河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能從他冷硬的態度上,看出來這一趟他和閨女春花回來,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姑爺啊,你和春花,這到底是怎麼了?”
王老太心裡頭一驚,也沒在意閨女頭上的山底是怎麼來的,而是驚怕單峻河這個好女婿跑了。
“我和春花這日子沒法過了,她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全在這兒了。”
一路上,單峻河也想明白了,他和王春花的事,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了結的,先不提他們還有三個兒女,就是提出他休妻的理由,在外人眼裡,未必站得住腳。
出嫁的女兒貼補孃家那是很多出嫁女都會做的事,只是她們沒有王春花那個膽子,敢給孃家那麼多東西罷了,而鄉下地方,重視兒子,不在意女兒,又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別王春花只是威脅女兒要將她們賣了,村裡就連真正賣閨女的也大有人在,大家頂多也就是替他們的閨女惋惜,然後背地裡罵那些人家心狠罷了。
王春花的這一些所作所為,最多隻是被大家譴責幾句,遠遠沒到被休棄的地步,更何況她還給單家生了孫子,就是為了這一點,在她沒有做出讓人忍無可忍的事情來之前,他想要休妻,族老那一邊都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