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治.奧威爾的著作《1984》裡,男主人公溫斯頓.史密斯熬過了各種各樣的刑訊折磨,卻敗給了老鼠。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地承受極限,有那麼一樣極致的恐懼。
對於古依漪而言,她能夠和史密斯先生感同身受,萬分理解,如果給她一隻老鼠她會立馬投降,潰不成軍。
這個打破僵局的物種就是老鼠。
bronx實在是太過於遙遠,古依漪搬了兩次家。先是搬到了brookyn大橋附近,離地鐵站很近,每天去上班只要二十幾分鐘,實在是太爽。
不過,她很快又有些吃不消,那裡的房租實在是太貴了,她雖然工資不低,可是負擔起來還是太困難。
她跟秦越提了兩句,秦越馬上給她打了一筆錢過去,說是既然那邊方便還是住在那裡比較好。古依漪想了想,又把錢給秦越寄了回去。
雖然他獎學金拿得高,又在實驗室工作,也不過是過得比較舒適而已。如果每月支援她這麼一筆,他的生活質量馬上就下降了。
既然她的工資並不足以支付這裡的房租,那麼理智的放棄這個住所的享受應該是更加明智的選擇。
兩個月之後她開始了第三次搬家,秦越正在寫一篇很重要的論文,關鍵時刻根本來不了,只能在電話裡抱歉的千叮嚀萬囑咐,讓她自己多加註意,然後手邊不停地埋頭做實驗和記錄資料。
古依漪在anhattan找到了一個房間,並不大,但是離工作地點不過三十分鐘的樣子,而且租金只要一千五六百刀一個月,比負擔brookyn的房子實在輕省了不少。
古依漪找了一輛車,自己就搬了過去。房間在頂樓,窗戶開得很多,採光很棒,古依漪表示非常的滿意。
不過,兩天之後,古依漪發現了不對勁。這個房間裡藏著一個老鼠洞,她有一次下班回來的時候聽到了對方發出的“吱吱”的示威聲。
古依漪實在忍不住,給秦越打了一個電話,聲音是顫抖地:“秦越,房子裡有個老鼠洞,家裡有老鼠。”
秦越接到的電話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快暈了,不用古依漪說什麼,他眼前已經有一堆的老鼠來回躥著,還有兩只老鼠的兄弟小白鼠在等著他的注射。
他還是耐心地對她說著:“依漪,別怕,沒事的。它其實更怕你呢,可不會來招惹你的。”
“可是我還是怕,我好怕它呀。”古依漪是來美國之後第一次發出這樣軟弱地救援,可是秦越遠在另一個城市,只能在電話裡溫柔地安慰她。
這是古依漪第一次覺得異地戀實在是太痛苦了,她縮在床上哭泣,但是在低低地抽泣中,那隻可惡的老鼠依然還在吱吱地叫個不停。
古依漪幾乎是一夜沒睡,她害怕那個可惡的東西會跳到她的床上來。她誰在床上的時候將被子蓋過了頭頂,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然後不得不因為缺氧好幾次掙紮著醒過來大口呼吸。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接到了秦越發來的微信:記得買個老鼠夾子,沒事的啊。
然後他又發過來第二條:對不起,我現在好像也只能這麼安慰你了。
第三條:你自己好好的,受不了了就打我電話,好嗎?
古依漪捏著手機,暗暗地為自己加油:沒事沒事,不就是一隻小老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