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車輪滾動,發出“骨碌碌”的聲音。
蕭七桐忍不住道:“你我二人共乘一架馬車,不會有人說閑話嗎?”
“沒人敢說。”江舜口吻篤定,帶了點全然不畏懼的霸道。
蕭七桐自然也不怕別人閑言碎語,她只是好奇問了一嘴罷了。
想來她常常出入皇宮,都沒什麼人敢說閑話呢。
“今日之事,確與你有關。”江舜開口道。
只是仔細一瞧,便能瞧見他眼底滿是冷色。
蕭七桐點點頭:“原來如此,項家本來欲算計我,讓我毀了名節,是嗎?”
江舜點了下頭。他眼底的冷色同時也變得更為濃重了。
“我哪有那樣蠢,站著讓他們算計?”蕭七桐心下覺得好笑。
“這些人手裡的法子,自然是層出不窮的。”江舜一語帶過。他自然不願將背後那些腌臢事,仔細說給蕭七桐聽。
蕭七桐點了下頭,又問:“那是殿下殺了她?”
江舜笑了下,笑容裡也帶著冷意,他道:“並非是我。是她不得不自縊。”
“不得不自縊?背後有什麼是?”蕭七桐更好奇了。
“你今日去永華宮時,路上遇見誰了?”
“丁家姑娘。”蕭七桐頓了下,“與她有幹系?”
“她先下手為強,不僅讓人將項詩鳶帶到了金泉宮,讓項詩鳶與人茍且,而後又帶著丫鬟,三兩宮人,將項詩鳶捉在當場。若是宮人們撞破,項皇後殺了他們便可捂住此事。但有了丁芷,這事便捂不住。若要了解此事,項詩鳶便只有下嫁那個侍衛,或者隨意選戶破落人家嫁了。她自詡天之驕女,怎能允許有這樣的下場?丁芷只消拿話一激她,她便要自縊。丁芷再讓宮女守在一旁,非要瞧著項詩鳶死透了才好……這時丁芷已經返回宴中了。”
丁芷便是那丁家姑娘的名諱。
蕭七桐聽了倒不覺得丁芷手段如何高明,只覺得項家實在遠不如丁家。
這並非是二人之間的拼殺,而是兩個家族之間的爭鬥。
兩家爭鬥,當然所為的,都是安王妃這個位置!
不然丁芷好好的,逼死項詩鳶作什麼?
丁芷之所以不放縱項詩鳶坑害她,而選擇先弄死項詩鳶,蕭七桐也都想到了個中原因。
項家女都是要進宮的。
項皇後、太妃尚在,項家家主得皇上用,項家在京中又經營已久。
相比之下,她蕭家就沒什麼可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