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沒有瞿府的下人才低聲開口。
“幾年前瞿家大少爺去了趟國都,回來便生了怪病,癱在床上半死不活不省人事。大少爺是瞿老爺獨子,就算舍了萬貫家財也要求得甄心法師醫治。可這護國法師哪是輕易請得動的?自然要從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身上多多搜刮。”
話音落,另一桌男賓也湊過來笑說幾句。
“而且,據說瞿老爺每回娶的新婦年不過二十,都是好生育的時候。”
“誰讓唯一的兒子出了事,延續香火的命脈自然又壓在了他的肩上。”
“連娶二十八房也沒生出小少爺,我看瞿老爺年事已高就不要再逞強了。”
“反正也是白白浪費......”
話不用說完,男人都懂,心照不宣地笑了。
去了趟國都便突生怪病?
難不成是有妖
程心攸悄悄打量胥子欽神情,恰好後者端起茶杯默默喝茶擋了個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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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男主角,瞿老爺,正躺在搖椅上清點今日禮金。
兩側是他年輕貌美的第二十七房和第二十六房太太,一個垂肩、一個搖扇。
老頭皺著眉:“林家村的禮金怎麼只有規定的一半?”
跪在地上的小廝回稟:“他們村長說,府上婚宴實在是辦的太頻繁,這回只湊得出這麼多。”
瞿老爺一聽臉都黑了,氣道:“明年單是他們村漲租一半。”
小廝低頭小心翼翼地回複:“是。”
另一小廝找到老爺,未進門就大吼:“老爺,喜事、大喜事。”
瞿老爺不以為意,蹙眉摸著胸口:“咋咋呼呼的,聽著心慌。”
隨後,他身邊按摩的女子立即伸手輕撫瞿老爺的胸口。
瞿老爺皺得只有黃褐皮的手便壓在女人青蔥玉指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小廝剛說完金石子兒的事。
瞿老爺原本耷拉的眼皮一下就抬了起來。
小廝繼續奉承。
“這次宴席後就能湊夠錢,求得法師相見。到時少爺的病就有治了!”
瞿老爺欣喜若狂,被兩房太太扶起身,急道:“快快帶路。”